林舞從英歡的房間出來,容耀便帶她與龍逍回老宅。
“發生了什麼事?”林舞坐在車裡,在路上問道。
容耀邊開車邊回道:“回去你就知道了。”
龍逍跟著容耀和林舞,一路上意識到氣氛不對,倒也沒有說什麼話,只是安安靜靜地坐著。
龍逍看著車窗外的風景,的確是回老宅的路上。林舞也看車窗外的風景,只是時不時會用餘光注意容耀。
林舞很少看到容耀這般,他俊臉的冷毅輪廓之下,漂亮的黑隧眼眸之中,似乎藏著一絲憂傷。
她心下猜想,老宅不會真出事了吧?
千萬不要是……
就這麼一路忐忑回來,林舞到了老宅便下車,急衝衝進到了後院,看見容爺爺和陳伯都在,這才稍微放了心。
“容爺爺,您這麼急叫我們回來,為……”林舞正想問為什麼,卻看到了後院的藏獒,趴在地上無精打采的樣子,“拉迪斯,它怎麼了?”
“病了。”容權已是滿頭白髮,看著地上這隻藏獒,跟隨了他二十年的忠犬,不禁哀聲嘆道,“……也老了。”
人都會經歷生老病死,更何況是動物,壽命遠比人類短得多。
本來容權只想告訴容耀,可是,容耀卻說帶林舞回來看看。
因為在老宅這邊,她與別的女孩不一樣,不跟小巧可愛的小泰迪親,反而是跟兇悍威猛的拉迪斯親,培養了很不一樣的情感。
它的離去,有必要,知會她一聲。
林舞聽到了,病了,老了……
她快速走了過去,蹲下了身子靠近,藏獒還半垂著眼皮,看到她來了之後,似乎靈性地掀起眼皮,多睜大了一點眼睛。
“拉迪斯,你走了,就沒人聽我說話了……”她對它說的那些話,都是關於容耀的秘密。
這條藏獒忠義勇猛,像獅非獅,似虎非虎,林舞一直覺得它頗有靈性,擁有其它犬不能達到的神威與睿智。
這不,拉迪斯閉眼之前,還伸出了爪子,搭到了林舞手上。
不知道是不是林舞的錯覺,它的眼神似乎是讓容耀靠近,只是等容耀過來的時候,它已經閉上了眼睛,鼻息也在那一剎停止了。
“唔……”
林舞的血管就跟被堵住了一樣難受。
那是一種窒息感。
就像前不久,爺爺走事的那般模樣,臨終前什麼話都不能說,只能把她的手放到容耀手裡……
“好了小舞,看開點吧。”
容權讓人收拾拉迪斯的後事,讓容耀把林舞帶離藏獒身邊。
林舞看著幾名傭人圍上去,就像醫生護士圍住爺爺抬上擔架,然後將爺爺送去了冰冷的太平間,現在他們是將藏獒送去了她不知道的地方。
狗為什麼要死……
人為什麼不能長生……
她這麼想著,哪來的答案。
死亡,固然是極其殘忍的,卻也是最公平的存在。在這世上,每一個人都要經歷死亡,不論你有多大的財富與多高的權利,就算是帝王將相都是如此。
每一個生命從出生起,都是一步步趨近死亡,都是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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