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狗蛋!”陳驛隆愣了好一會,才指著馮勝輝的鼻子說道。
狗蛋?已經六十歲的馮勝輝聽到這個稱呼也愣了一下,隨即打著哈哈道:“班長,我有三十年沒有被人這樣喊過了!”
“還真是你,怎麼會在這裡遇到你,當年羅平谷一戰與你失散後,我多方打聽過你的訊息,都沒有結果,我還以為········你犧牲在了那場戰爭裡。”說到後面,陳驛隆的語氣變得沉重起來。
聽得這話,馮勝輝問道:“你不會到處託人打聽馮狗蛋吧?”
“對啊!”陳驛隆點點頭:“你不就是狗蛋嗎?”
“打聽狗蛋你真打聽不到,那不是我本來的名字,我真名叫馮勝輝!”馮勝輝有些好笑的看著陳驛隆。
陳驛站不解:“有這麼好的名字,那你幹嘛要叫狗蛋?”
“當時的總指揮長是我父親,我怕團裡因為我的身份給我優待,才用了一個假名。
羅平谷一戰之後,我受了很嚴重的傷,腦子裡被打入了一顆子彈,差點人就沒了。
我父親將我送來燕京,在和協醫院搶救才勉強留住一命,那顆子彈現在還在為我腦子裡了!”馮勝輝笑著跟陳驛隆解釋了當年失蹤的緣由。
看到馮勝輝還活著,陳驛隆自然是高興的,但也有些不滿:“還活著,這些年也沒見你給我個音訊?我連衣冠墓,都給你立了一個········”
馮勝輝:“········”我謝謝你。
“不是不跟你聯絡,我也找過你,找到過好幾個叫陳驛隆的人,都不是你。”說起這個,馮勝輝也很無奈,“我這腦子被子彈打之後,忘記了部分事,就記得你叫陳驛隆了,我們是哪個團,番號是什麼,當時駐紮的位置,我都忘了!缺失了一些碎片化的記憶,不好找到你。”
那些話說起來好像稀鬆平常,但不用多說,蘇眉就可以想象,那是怎樣激情又艱苦的一段歲月。
難怪馮勝輝總是偏頭痛,他也沒說子彈的事情,蘇眉還以為就算是一般的頭疼。
現在想來,大概和他腦子裡沒有取出來的子彈有關係。
世界真是小,任誰也想不到,陳驛隆和馮勝輝居然是多年不見的戰友,他們還以這樣奇妙的方式,在這裡重逢。
緣分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看兩人相見甚歡,蘇眉便知道,他們肯定有很多話要互訴衷腸了,她忙道:
“馮司令,首長,你們不要站在門口敘舊了,我備了粗茶淡飯,你們進院子裡,坐下邊吃邊聊吧!”
“對,進去坐吧!”霍建國也趕緊幫著招呼。
遇到老相識,馮勝輝自然不可能在走,蘇眉和霍建國這一邀請,他又順勢走了回去。
進了院子,蘇眉讓霍建國把廚房的桌子搬到了院子裡。
廚房比較狹窄,坐太多人會擁擠,不如院子裡寬敞舒適。
擺好桌子,蘇眉就開始往外面端菜,霍建國也幫著上菜。
白水仙想站起來幫忙,蘇眉沒許,哪有讓客人忙活到道理。
滿滿的一桌子菜,看得馮勝輝食慾大振,他禁不住對霍建國說道:“你小子好福氣,這蘇大夫醫術超群,做飯也是這麼色香味俱全,上得廳堂下廚房。”
“是啊!蘇眉,當真是優秀。”陳驛隆附和的點頭,他注意到蘇眉比上次見面又瘦了一圈。
心中不禁思忖,蘇眉這兩年的變化,幾乎已經讓他想不起過去的她是怎樣的人。
對於這個兒媳婦,陳驛隆現在也是一百個滿意。
說了半天,馮勝輝忽然想起,他還沒問一個重要的問題:“對了,班長,你還沒告訴我你為啥在這嘎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