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弄出這種東西來做什麼？”沉默了一小會之後，樓山川問道。
蘇眉回應道“也沒想什麼，只是忽然想起了這個，做出來就放到了保險櫃裡，我尋思反正也不能打草驚蛇，那先給他們一點教訓。
總不能天天叫他們出入我的地方，如入無人之境？”
“你師父把你弄進研究院，是希望你做出更多造福於人類的東西，而不是讓你想著做東西害人。”樓山川看起來語重心長，又有點生氣。
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是蘇眉並不認可。“如果他們沒有賊心，不主動招惹，那根本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高雨是進了你的實驗室！其他人呢？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高雨是受了誰的指使嗎？萬一你被揪住，他們犧牲掉高雨，也要給你安個惡意傳播傳染病的罪名怎麼辦？”樓山川眼睛赤紅，越是說話怒氣就越重。
他瞪著蘇眉，最終沒等到蘇眉說話，又問道：“這件事，你有沒有對別人說起過？”
“沒有。”蘇眉搖頭。
“沒有說就好。”樓山川狠狠的鬆了口氣，“這件事你就不要再對別人提起，你把那個東西的製作流程告訴我，我去實驗室再做一份。
等到東西做出來，我再坦誠是我研究的藥物管理不善，出現了洩漏。
這件事我幫你扛住，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切記以後再不要走歪路。”
話說完的瞬間，樓山川一下子就往他身後的椅子坐了下去，他身上的力氣像是在瞬間被抽光，靠在椅子上像一灘爛泥。
那沉重又像是下了重大決心的樣子，讓蘇眉瞬間大為震動。
“樓老師要替我認罪嗎？”蘇眉不確定的問道。
她知道樓山川對她很好，跟秦正庭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從平日樓山川慈愛的眼神裡，蘇眉就感覺得到，樓山川對她有著長輩對晚輩的那種情意，親暱。
但是她沒想到樓山川居然願意犧牲至此。
關鍵是他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幾乎都沒怎麼猶豫，這是多麼偉大的犧牲精神。
要知道這個年代的教授學者都極其愛護自己的名聲。
承擔下這個罪責，就等於晚節不保，蘇眉不知道樓山川為什麼要這樣，她又問：“為什麼？”
“你的才華，能力，都是出類拔萃的，以後你還能替國家做很大的貢獻。
我這把老骨頭，退下去也沒有關係，反正我能奉獻的，都已經奉獻了出去。
這次的事情你大概也是一時糊塗，以後再不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人，為那些敗類毀了你的人生不值得。
去寫吧！沒關係的，我就是不小心洩露出去的，頂多我也就被革職，不會有其他問題的。”
怎麼會沒有其他問題呢！蘇眉已經十分了解這是個什麼樣的時代，樓山川要是真承認了這件事，那是要坐牢的。
但是事情遠沒有那麼嚴重，至少沒有到需要人頂包的程度。
內心震驚的同時，蘇眉得把話給樓山川說清楚：
“老師，這件事不用不打自招，我做出來的藥粉也就指甲蓋那麼大小截，出事之後我就已經毀屍滅跡銷燬了證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