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孩子的年紀不大,居然都已經可以渡坎命劫了,好可怕的天賦啊!”心中有些發慌的荀凡陽不停的捋著自己的鬍鬚,城牆頭上留下了他凌亂的腳印。
手止步停,荀凡陽神色中閃過狠厲,他用風雪都可以蓋過的聲音低喃道:“你若渡不過則罷,若是你活著回來,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順我昌逆我者亡。”
轉身撩袍,身後的披風隨地一掃,揚起漫天飛雪,周圍的軍官都是一陣驚愕,面面相覷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自家的大人為何忽然發脾氣。
……
男子用盡全力的向著天寒冰碑爬去,目光死死盯著被冰封的兩道身影,老軍官的身體已經變得晶瑩剔透,哪怕他已經有了橙星級的實力,卻依然抵不過命劫對於干擾者的懲罰,老軍官的身體乃至靈魂都已經與天寒冰碑融為了一體化作冰雕。
“小子,加油啊,你不是說讓我回去後好好給你交代嗎,難道你不想聽了嗎?”看著依舊還是血肉之軀的袁狩,男子知道他還沒有放棄,他還在努力想從冰碑中掙脫。
被屍毒腐蝕的身體早已是千瘡百孔,無力的他只得用手指扣在凍土之中,利用著胳膊上的力氣拽著身體向前行,所過之處留下點點嫣紅。
叮——
黑暗之中再次傳來脆響,在這一片死寂的空間中不絕的迴盪。
“近了,近了!”
袁狩明顯感覺到這次發出聲音的地方已經離他很近,越來越強烈的召喚迫使他腳步邁的更快。
叮、咚~
手掌觸碰到了一絲的溫熱,耳邊響起水滴的聲音,無光的黑暗空間中掀起漣漪,一圈圈的不斷向外擴散,直到整座空間都開始變得不穩定起來。
“吼!”
袁狩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的心神便被無盡的戰吼聲所吞沒,天旋地轉之後,包圍的黑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的沙場。
自視一番後,袁狩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變成一身戎裝,頭戴束髮紅纓紫金冠,體掛十字暗紋百獸袍,身披金鱗鎖甲異獸吞頭分飾兩肩,腳踩玲瓏雲鸞靴,胯下有如獅如虎嘶風怒噴黑獸。
舉目望去他看到一群紅衣黑甲計程車兵正在與一群渾身裹著白衣戰袍的人廝殺,處在劣勢的紅衣黑甲士兵正節節敗退,組織了幾次反攻都未能成功。
從上空俯瞰戰線正一寸一尺的向著袁狩壓過來,要不了多久袁狩便會被捲入戰鬥之中。
就在袁狩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時,一名紅衣黑甲計程車兵渾身煞氣的向著他跑了過來,袁狩不由的緊張起來,全身戒備,握在手中的丈許銀槍準備隨時應對不測。
“將軍,我們快要頂不住了,您還是快逃吧!”跪在袁狩馬前的紅袍黑甲的戰士懇切的請求道。
“是你!”
待袁狩看清來者的面容後,驚慌的他駕著黑獸向後退了兩步,不知是不是錯覺,隨著他向後退,前線的紅袍黑甲的防線同步的出現退縮的跡象。
袁狩之所以會驚慌,是因為他認得這個叫他將軍的紅袍黑甲的戰士。
“你……你不是已經戰死了嗎?”袁狩穩重身形,有些結巴的對紅袍黑甲的戰士問道。
“……還請將軍速速離開。”
那名紅袍黑甲的戰士表情木然的機械式的重複著之前的話。
袁狩見狀神情微動,一個念頭在他心中升起,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他的目光開始在前線的紅袍黑甲計程車兵中游走,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果然如此。”當他在紅袍黑甲計程車兵中看到了許多張熟悉的臉孔時,臉上露出一副瞭然,“我猜的果然沒錯,這些紅袍黑甲士兵全都是四個字營戰死計程車兵,原來他們全都依附在我的身上了。”
“可那些白色的戰士又是什麼呢?”袁狩看著正在和紅袍黑甲戰士廝殺的白色戰士,心中大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