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在這裡紮營。”和以往讓正字營出城送死不同,這一次荀凡陽是打定主意要做出些成績,所以特別派了自己的副官帛良做前線指揮。
得到了傳令,四千兵馬在距離北沙城五里地的地方紮起了簡易的營地,等中軍支好了帳篷,四位千夫長還有各自手下的十名百夫長,被前線指揮帛良悉數叫進去開戰前會議。
見左右無人理會,袁狩將自己的手指咬破,然後按照龍淵之前給他所交代的,開始在軍旗的角落上畫出了個奇怪的符號,他一邊畫著,口中還不斷念叨著什麼。
“額”
當袁狩畫完神秘符號的最後一筆時,一股虛無縹緲的精神聯絡將他和軍旗相連,甚至袁狩生出自己就是軍旗的錯覺。
“這是正字營每個人的動態!”袁狩閉上眼睛,黑暗中以他自己為中心,出現了許多不同波動的光點,這些光點有大有小,有強有弱,其中最強的是身在中軍營帳中的那個光點。
袁狩摩擦著下巴,已經進入青少年的他,下巴上稀疏的長這幾根鬍渣,“貌似這些光點的大小和個人的實力相關。”
“咦?”正當袁狩打算脫離這種狀態時,發散的神識忽然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居然有人實力和千夫長相當,可為什麼他的光點是紅色的呢?”
袁狩在好奇之下操控著神識靠了過去,可還沒等他靠近就被一股柔勁給退了回去,又嘗試了幾次結果都是無功而返,無奈之下袁狩只得從這種狀態中退了出來。
睜開眼睛的袁狩順著剛才感知到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在軍營的角落裡,一個膚色雪白的精瘦男子正蜷縮在那裡,雖然他將自己打理的很乾淨整潔,可依舊掩蓋不住面容上的憔悴,如枯槁一般的頭髮隨意的用草繩紮起。
“咳、咳、咳……”
袁狩邁步走了過去,還沒有靠近就聽到那名男子不止的咳嗽聲,似乎他的狀態並不太好。
“你生病了?”袁狩關切的問道。
逆光的陰影將男子籠罩,男子好奇的抬起頭看向袁狩,心中有些奇怪,這還是他來到正字營第一次有人跟他打招呼。
男子在腦海中搜尋了一陣,似乎是對袁狩有些印象,於是勉強露出一絲友善的笑容道:“不礙事的,老毛病了。”
他話雖如此,但袁狩依舊敏銳的察覺到在男子的牙齒上殘留著未來得及處理的血跡,袁狩心中有些疑惑,“他這明顯是受了傷,可他為什麼要掩飾呢?還有憑他的實力又有誰能讓他如此重的傷?”
見袁狩站在那裡不說話,也不走,男子的心中忽然警惕了起來,他喘著氣對袁狩提醒道:“我這病會傳染,你還是別再我旁邊站太久為好。”
袁狩感覺得到男子的虛弱,看著男子說話間還在不停的咳嗽,袁狩的心不覺一痛,忍不住想起了他那被病痛折磨多年的母親,他在懷中摸索了片刻。
“給,這個興許會對你有些幫助。”袁狩將一個小瓷瓶交到了男子的手中,這個是龍淵分別前特地送給他的丹藥,希望能在危急時刻就他一名。
可他卻因為心中的某種觸動,而鬼使神差的將救命用的丹藥送給了這個陌生的男子。
男子好像也沒想到袁狩會給他送丹藥,表情有些呆滯的從袁狩手中接過了小瓷瓶。見男子接過小瓷瓶,袁狩感覺自己的心情也變得輕鬆了許多,做完這些袁狩轉身便離開了。
“我好想有什麼事忘記了。”袁狩放緩了腳步,抓了抓頭髮顯得有些苦惱,在絞盡腦汁之後依然沒有想起來,他不由的自嘲道:“我還真是笨耶,要是讓龍少爺知道了,非教訓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