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爺,我們又見面了,別來無恙。”
祝寶山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何家反將了黃家的軍他也略有耳聞。
他身為風家管家能親自到何家,本身就代表了一種風家的態度,其次他的私心也促使他想與龍淵再見上一面。
接二連三的意外讓祝寶山對龍淵升起了興趣,他總覺得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都與這個少年有關。
特別是上次匆匆見面,他嗅到了同類人的味道,那是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祝寶山感到自己的血都要沸騰了。
與風家其他人的態度不同,風家老太爺的倒下讓祝寶山有種枷鎖被開啟的感覺。
平日裡風家老太爺處處提防著他,讓他不得不裝出一副狐假虎威的樣子,風家所有骯髒的事全讓他背上,一旦出事他便是風家的替罪羔羊。
所以從祝寶山的內心來講,他還有些感謝這次事件的幕後黑手。
“沒了那隻老狐狸,風家那便是我的風家。”
在風家唯一能讓他忌憚的就是風家老太爺,至於他那兩個兒子風雲陽和風雲輝,他從沒將這二人放在眼裡。
“有勞祝管家掛念,何家近日還算太平。”
祝寶山和善的態度讓何修竹有些不適應,畢竟眼前這位在北沙城是出了名的不好打交道。
“不知祝管家勞師動眾來我何家有何貴幹?”
何修竹詢問道。
“瞧我這記性,差點把正事忘了。”祝管家一拍腦門自責道,“何老爺也知前一陣子,我家老太爺遭人暗算至今昏迷不醒,我家老爺猜測那賊人應該還在北沙城,所以差我們這些下人四處打探是否有可以人物。”
“風老太爺為我北沙城殫精竭慮,此次遭奸人所害我何家自當全力配合。”
何修竹心中雖然對風家這種霸道的作風不喜,但嘴上的客套話還是要說的。
“那祝某在這裡就先謝過何老爺了。”祝寶山微微欠身拱手感謝道,旋即又對身後隨行的人馬囑咐道:“搜的時候都小心點,別碰壞了何老爺府上的花花草草。”
“是!”
眾人齊聲應道。
“時間尚早,不知祝管家是否賞光隨我去前廳一敘。”
何修竹揮手一讓邀請道。
“哈哈,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
祝寶山朗笑一聲後應邀道。
賓主入座,一陣寒暄過後,龍淵端著沏好的茶端了上來。
並不是龍淵身段放得低,實在是區區九名家丁,人手著實不夠,所以龍淵現在只得兼任起端茶遞水的工作。
“咦,這位小公子眼生的緊,不知是何府的什麼人?”
祝寶山明知故問道。
“他叫龍淵,是我何家的管家。”
何修竹害怕祝寶山對龍淵產生懷疑,於是趕忙介紹道。殊不知祝寶山比他要早認識龍淵。
“龍淵?聽聞前些日子荀家的大公子荀奭從城外帶回一少年,好像也叫龍淵,深得荀大人賞識,甚至有意收入門下做客卿,不知是否是龍公子?”
祝寶山從腰間摸出煙感,似有疑惑的問道。
“正是在下。”
龍淵伸出右手食指輕放於左肩鎖骨,其餘四指內扣置於心口之上,微微欠身回答道。
“吾心向陽!”
何修竹對於龍淵擺出的奇怪姿勢大為不解,但祝寶山卻噌的一下站起身驚呼道。
要說這“吾心向陽”確實來頭不小,它是一種僅流傳於東陽省內豪門之間相互問候的禮節,能有資格用這種禮節的人或家族,無一不是站在東林巔峰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