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分鐘，林老沉聲說道：“……行，老陳，我知道了。”他嘆了一口氣，結束通話了電話，轉過身，目光復雜的看著趙一凡。
“一凡，你說對了，老陳果然是時間不多了。”
林老心裡五味雜陳，除了因為老戰友時間不多了，更重要的是，他覺得受到了打擊。
虧得他還自詡書法大家，每天對各種書法文字進行點評，但和趙一凡相比，林老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對於書法的認知，實際上，還很膚淺啊，只能看到皮毛，而看不到內在。
“師兄，那您要不要去看看？”
趙一凡問了一句。
林老長嘆一聲，“看又如何，不看又能如何？”他坐在沙發上，呆呆的出神著。
“早知道這樣，就不告訴師兄了。”
趙一凡微微搖頭，到了林老這樣的歲數，看著身旁昔日的同事、朋友、戰友等等相繼離世，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打擊，讓他們不免會聯想到自己。
美人遲暮，英雄末路。
這是最大的悲哀，人之常情，即便是林老這樣的英雄人物，也不能夠免俗。
“一凡。”
過了半晌，林老從沉思中驚醒，看了趙一凡一眼，試探的問道：“你有辦法嗎？”
“我？”
趙一凡一怔，旋即就明白了林老的意思，搖了搖頭，坦然說道：“師兄，醫治不死病，佛渡有緣人。我觀陳老的字，他的生機已經在變弱了，即便沒有病，也離大限不遠了。我也沒有辦法。”
林老嘆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好，我知道了。”他站起來，神情有些落寞，“一凡，你也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今天先休息，明天再給我針灸吧，我也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沒問題師兄。”
趙一凡點頭：“您先去休息吧。”
“……阿杰，你怎麼來的這麼晚？”
京都市的一個娛樂會所中，幾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有男有女，看見林傑走進來，紛紛和他打著招呼。
“抱歉，不好意思各位。”
林傑笑道：“一個長輩來京都，我去接他來了，路上有點堵車，遲到了。”
“罰酒。”
魏修文站起來，嘻嘻哈哈的說道：“阿杰，我們都等你好久了，你得自罰三杯。”
“好，沒問題。”
林傑也不矯情推託，笑道：“三杯就三杯。”
魏修文笑眯眯的給他倒了三杯啤酒，林傑拿起來豪爽的一口氣飲掉，包廂內剩餘的男男女女們，紛紛給他鼓掌。
“阿杰，夠豪爽！”
待林傑坐下來後，魏修文笑嘻嘻的湊過來，豎起大拇指，說道：“看來慈善晚會上，我也不能小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