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站在金逸之所說的好地方的前面,深深地蹙起了眉。
“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阿寧轉頭看向金逸之,黑亮的眸子中滿是不可置信。
金逸之一搖摺扇,擋住半邊臉,笑著說道:“自然,醉夢樓,最是醉生夢死,紙醉金迷的地方,可不是個好地方。”
阿寧有些生氣,他身在梨園中,雖自小便知道那些個男人出入煙柳之地實屬平常,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金逸之那雙帶著笑意的桃花眼她就忍不住生氣。
“無聊,我要走了。”阿寧轉身欲走。
“別走。”金逸之伸手扯住轉身想要離開的阿寧,繼而恍然大悟的問道:“莫非,你從未來過此地?”
阿寧一下子漲紅了臉,羞憤的甩開金逸之的手:“你在胡說些什麼?”
金逸之搖了搖摺扇,依舊笑得風輕雲淡,他不再與阿寧廢話,直接扯著阿寧的腕子走進了醉夢樓中,阿寧不斷的掙扎,但奈何他瘦弱的身板實在不是從小練武的金逸之的對手,只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拖進醉夢樓中。
才剛入夜,醉夢樓中已是人聲鼎沸,臺上是醉夢樓的花魁姑娘,蔓寧姑娘。蔓寧姑娘一出,京中的美人佳媛頓時失了光彩,蔓寧姑娘不僅長得是傾國傾城,國色天香,更兼得一副好歌喉,一手好琵琶,讓臺下的男人個個為她傾倒。
蔓寧姑娘玉容難睹,只在歌臺上帶著面紗彈唱一曲。金逸之坐下,指著臺上的蔓寧姑娘偏頭對阿寧說道:“可曾聽過如此好的琵琶?”
阿寧彷彿醉在那首琵琶中,忽而被金逸之問,木木的點了點頭,說:“的確是好。”
說話間已是一曲終了,樓中掌聲雷動。金逸之從懷中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遞到手腳伶俐的龜奴捧著的楠木描金托盤中,那龜奴低頭看了眼銀票,仰頭高喊,尖利的嗓音在醉夢樓中迴盪:“冀北侯世子送銀票一千兩。”
阿寧為金逸之的大手筆忍不住咋舌,忽聽到前面傳來一陣驚呼,連忙望去,只見起身下臺的蔓寧姑娘臉上的面紗不知何時落了下來,那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眉不點而翠,唇不畫而紅,一雙水汪汪的杏眼中寫滿了靈動,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生怕褻瀆了這份美好。
阿寧從未見過如此美的人,他喃喃道:“好美。”
金逸之捏了顆話梅扔進嘴裡,望著臺上那一顰一笑之間皆是風情的美人,突然有些興致缺缺,轉頭看向身邊看痴了的少年,少年姣好的容顏在燭光的映照下被打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金逸之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許多,忍不住脫口而出:“她不及你好看。”
阿寧愣愣的看向金逸之,卻見他似乎十分懊惱後悔的樣子,臉色通紅,不住地用手中的摺扇扇著風,躲避著阿寧的目光。
阿寧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低下頭,看著腳下的花紋,嘴角忍不住向上彎了起來。傻子,阿寧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活了過來,他想,自己大概是真的是喜歡上金逸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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