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朝廷為了壓制貴族與老臣勢力,重視科舉,廣納賢才,重用寒門弟子。朝堂上漸漸出現了一批新貴,同原本的世族大家頻頻發生衝突。
其中,便有這樣一個人。此人姓林名淮,子清正,金陵人士,家中常年做些布料的生意,頗為殷實。但奈何朝廷重農抑商,商人地位被壓制的極低,家中雖然有萬貫的家產,卻始終只能頂著個商人的名目,被那些個鄉紳們看輕。
林老爺咽不下這口氣,便將自己的獨子送進了私塾,日日鞭策兒子,立志要養出個狀元來。林淮也是極爭氣的,十四歲便透過了鄉試,十六歲站在金鑾殿上對答如流,奪了個探花,進了御史臺,成了御史郎中,為自家父親爭了光。
自從林淮進了御史臺,剛正不阿,彈劾世家大族也從未有過懼色,一正朝堂上世族大家獨大的局面,深的皇上器重,一時間,不管是想要討好他的,還是懼怕他權利的都紛紛的湧了過來,各種的諂媚阿諛。
林淮在皇宮與容靈犀有一面之緣,她的聰慧清麗讓他再難忘懷,再加上又是侯門嫡女,先帝親封的玉靈郡主,身份尊貴,林淮便打定了此生非她不娶。說來也巧,林淮與靈犀之父容甫因安楠候越禮之事共事,容甫一向欣賞林淮的鐵面無私,芒寒色正,兩人相談甚歡,容甫無意中得知林淮尚未娶妻,一時間便動了想與他結親的念頭。
沒過多久,林老爺便帶了大批聘禮去了靜安候府提親。容靈犀站在屏風後,聽著父親同林淮的談話,只覺這個男子才思敏捷,是極風流君子,又見他生的樣貌不凡,當下便紅了臉。
林淮,靈犀在心中反覆地念著他的名字,她從為覺得會有一個名字這樣的好,恰到好處的妥帖。
淑和公主站在年幼的女兒身側,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納入眼中,心中一半擔憂一半欣喜。喜在女兒終於長大,也初懂男女之情,但憂又憂在那林淮雖說才貌雙全,有逸群之才,但身上卻散發著一股不易察覺的戾氣,自家女兒心性純良,如果嫁過去怕是很難駕馭。
“靈犀可滿意?”容甫送走了林淮,轉到屏風後望著自家因為羞郝而滿臉通紅遲遲不肯出來的女兒,笑著問道。
“父親!“靈犀被父親問的更羞了,跺了跺腳跑出了門。
“侯爺,你真的覺得林淮是靈犀的良人嗎?”淑和公主見女兒跑開,向前走了一步,猶豫地開口。
“夫人可是擔憂林淮的人品,為夫可擔保林淮絕對是個一流人才。”容甫握住嬌妻的手,細聲安慰道。
“可是.....”
“夫人不必急著質疑林淮,我們可以慢慢的檢視檢視。”容甫道。
淑和公主見他這樣,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嘆了口氣,妥協道:“一切聽夫君的。”
這日,炎夏天氣,靈犀呆在屋內只覺得悶熱異常,坐立難安,便吩咐了小丫鬟準備冰塊、茶具等物移步落霞亭納涼。靈犀由貼身婢女珊瑚撐傘攙扶著剛走到清芳湖,便望見了個高大挺拔的背影站在湖邊,靈犀心道不好,手邊卻沒有絲毫可以用來遮蔽的物品,便只好用手裡的素錦團扇堪堪的遮住口鼻,只露了一雙水光瀲灩的杏眼。
原來那林淮,本是來府中中與容甫討論安楠候之事,誰知卻遇上戶部趙大人拜訪,容甫便吩咐了小廝,讓林淮先在偏堂稍等片刻。林淮在屋內略坐了坐,不禁覺得燥熱的很,便讓小廝帶著自己在這府內轉轉,不知不覺竟轉到了清芳湖,站在湖邊,不覺神清氣爽,涼風陣陣,一時諾不開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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