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潁川把很肥的一隻雞切塊,從灶旁鐵鑹子裡倒了半盆開水,用灶邊的小鐵鍋裡緊雞塊和切好的肉塊。
燒著木柴,特別的快,撈出來架大鐵鍋炒,炒的香味兒四溢,加醬油,鹹鹽,作料,繼續炒。
直到把水炒幹,吱啦,吱啦的油響,煎出肥肉裡的油。
這樣的燉肉技巧,香而不膩,去了三成的油,肥膘也不膩人。
能吃三塊肉的人就能吃六塊。
這樣的肉吃著很不出息。
想要膩人的肉不能出一點兒油,一邊燉,就一點一點的往肉湯裡兌涼水,這樣的燉法兒,油一點兒出不來慢火的泡著,燉完的肉很出數。
咬一口膩死人。
大鍋燉肉,小鍋燜飯,原來袋子裡裝的是大米,文姝看澹臺潁川怎麼像一個家庭主婦,那個小子就是一個打雜的夥計。
一個當兵的怎麼會燉肉?
文姝一眼一眼的瞅他,滿臉的疑問。
看那個眼神也不是看帥哥呢,這個單純的姑娘還沒有思~春~的念頭,這是奇怪他會燉肉。
“很意外吧?”澹臺潁川對上文姝的眼睛:“我十四歲參軍,什麼都幹過,司號手,炊事員、上戰場,樣樣都行,做飯你不是對手。”
“哦,原來你是火頭軍,薛禮一樣的,後來做了將軍。”這個比喻澹臺潁川很願意聽。
“你還知道古人?”澹臺潁川倒是新奇。
“唱大鼓書的講的,小時候村裡年年要來幾波說書的,我喜歡聽,哪次都去聽。”
“這麼回事!”澹臺潁川可沒有聽書的機會,戰亂年間,父母把他寄放在深山人家,一個村才有幾家人,鬼子都不去的地方,唱戲的,說書的都沒有去那裡的,十四歲就在部隊,哪能接觸到說書唱影,打把式賣藝的。
“你喜歡聽書?”澹臺潁川問道。
“嗯。”文姝點頭。
藺簫看著文姝對澹臺潁川的態度很自然,一個十八歲的姑娘應該是見了這樣的男子滿臉的羞澀,沒有動心就沒有羞澀,她對澹臺潁川就一點兒沒有動心,還是這樣泰然自若。
這人可能因為前世的遭遇對男人沒有想法兒了,肯定是這個原因,要不面對提過親的澹臺潁川怎麼就跟對待普通人一般,生不出一點兒男女~之情。
就是那麼回事,她前世的遭遇讓她心灰意冷,這輩子她都不想活下去,還談什麼男女~之情?
就是活下去她也不想嫁人,去軍校在部隊自己一個人活得有不會寂寞,她對軍校還是期待的。
澹臺潁川看著燜飯的火。澹臺東陽看著燉肉的火,文姝把青菜洗好。
竟然有鮮蘑,新鮮的黃花菜,新鮮的小白菜,油菜。
文姝就沒有理會澹臺司令家的暖窖,這個時期竟然整出來暖窖的新鮮菜,投資可是不小。
也不是稀奇事,暖窖在古代人就會做了。只是造價太高,種青菜不合算。
司令家當然不缺那個條件。
文姝可沒有敢看他家的暖窖都養了什麼?
鮮蘑是儲存的嗎,這個時候沒有這個那個劑的,保鮮也沒有後世的條件,不易儲存。
錢權人物當然有各種渠道。
六種新鮮青菜,藺簫覺得只有芹菜現在的人可以冬藏,香菜也是可以的。
文姝洗完青菜,澹臺潁川就吩咐她剁肉餡兒。
文姝一看連菜板,菜刀都帶來了,他這裡只有一把破菜刀,全是豁子,要不然早就被尚巧雲劃拉走了,她這裡沒有一件像樣的餐具,兩個破碗,也是帶豁牙子的,只要好點的,都到了尚巧雲家裡。
只見澹臺潁川一件一件的從提包裡往外掏,要不就兩大提包,玄機都在這裡頭。
看樣子他是運用了乾坤大挪移。
把他父親家的廚房轉移這裡來了。
他的後媽不知是什麼反響?
這樣的事反響不會太大吧,她家有廚子,不她操這個心。他不是隻為做這頓飯吧,是為了給她搬運廚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