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字簡單易懂,你父親的念想都在裡頭了。”裴長淵將帕子收起,牽過她的手把衣袖推高,“還起疹子嗎?”
“沒了呢,”明思轉了轉胳膊,肌膚雪白,終於沒了礙眼的東西,“妾身是與殿下用一樣的膳食嗎?”
裴長淵頷首,他那膳食本也不算儲君規制,倒不教明思逾矩。
明思放下衣袖,悄悄翹起了嘴角。
“偷著樂什麼呢?”裴長淵勾起她的下巴,小姑娘眉開眼笑,洗去了他滿身疲乏。
明思順勢低頭,用臉頰在男人掌心小貓似的蹭了蹭,“雖然不能與殿下同食,但能與殿下用一樣的膳食,妾身心裡歡喜。”
“就數你最會撒嬌,”裴長淵大掌往後一滑,把著她纖細的脖頸向前,在她揚起的嘴角上咬了一口,“方才敢咬孤的舌頭,以下犯上,怎麼罰才好呢?”
秋後算賬,算得卻滿是旖旎。
明思雙臂摟住男人脖頸,笑嘻嘻地賣乖,“就罰妾身為殿下暖\床吧。”
“就你那冷冰冰的手腳,”裴長淵一把將人抱起,輕哂,“到底是你給孤暖\床,還是孤給你暖\床?”
“都一樣嘛。”明思大膽地夾住他的腰,親了親他的耳廓,柔聲婉轉,“殿下,洗漱安置嗎?”
裴長淵託著她圓潤嬌臀走向淨室,對外吩咐道:“馮忠,備水沐浴。”
“是。”馮忠知道今日殿下情緒不佳,時刻提著神,但此時殿下語氣分明帶著愉悅。
馮忠一邊吩咐宮人提熱水來,一邊尋思,這麼快就能讓殿下消氣,明良媛還真有兩把刷子!
明思有沒有兩把刷子不清楚,但太子妃卻是一點轍都沒有了。
連著兩夜沒睡好,濃妝豔抹也無法遮掩眼底的憔悴,頭痛欲裂,連飯都吃不下。
“娘娘,殿下回古拙堂了。”白嬤嬤這兩日到處派人打聽訊息,亦是忙得團團轉。
太子妃立馬起身,“備輦。”
馮忠來通稟太子妃求見時,裴長淵正好在看兵部尚書梅懷興的摺子,要求嚴懲此事,方能平息百姓與將士怒火。
裴長淵晾了太子妃幾日,想來她也知道什麼意思,“讓她進來。”
馮忠客客氣氣將人迎了進來,太子妃欠身見禮,“妾身給殿下請安,殿下萬福金安。”
“免禮,你怎麼來了?”裴長淵頭也沒抬。
“殿下,”太子妃不起,反倒跪了下去,語氣裡滿是委屈道:“妾身有罪,不曾約束好母家,讓錢家犯下大錯。”
“錢德紳不過是你表舅,沾著點親故罷了,與你也沒多大幹系,”裴長淵將摺子合攏,抬眸道:“起來吧。”
這話給太子妃吃了顆定心丸,“多謝殿下明察。”
白嬤嬤扶著太子妃起身,她上前兩步,試探著問:“不知殿下打算如何處置錢家?”
“此事已移交三司會審,結果如何暫時未知,”裴長淵語調不冷不熱,“況且,後宮不得幹政。”
一句話將太子妃接下來的話都堵死了,哪怕牽扯母家,她卻連求情都不行。
“是,妾身謹記。”太子妃心中一陣酸澀。
眼看著太子忙於政務,她只得識趣告退,離開了古拙堂。
“殿下還是信賴娘娘的,您大可放心。”出了門,白嬤嬤立馬寬太子妃的心。
“可孫家到底是讓殿下煩心了,”太子妃倚在轎輦上,這事沒徹底了結之前,她心中難以平定,“去給皇後娘娘請安吧。”
太子這邊走不通,她就去姚皇後那打聽打聽訊息。
但姚皇後的嘴巴比太子還要緊,根本就不接太子妃的茬,只輕飄飄地說:“近來佳慧不適,忙起來倒不大知道宮外的事。”
先前太子妃用大郡主生病敷衍姚皇後,現下姚皇後就用佳慧公主生病敷衍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