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怎得這般嘮叨?”裴長淵笑她。
“殿下不分好賴,妾身是擔心您。”明思美眸一瞥,含羞帶嗔,屈膝蹲下去為他整理腰間佩帶。
裴長淵挑唇,揉了揉她發頂柔軟的青絲,“若是有事便找馮忠。”
“殿下政務要緊,無需掛心妾身。”明思起身,輕輕地抱了抱太子,面有不捨,“妾身等殿下回來。”
裴長淵常常離京,但這是第一次有人不捨地抱著他,說要等他回來,一顆心似乎有了歸處。
“好。”他抬指搓了搓明思細嫩的耳垂,輕應了一聲。
明思這次送太子到東宮門口,從袖中取出她昨日繡了一整日的帕子,“殿下帶上吧。”
裴長淵接過,帕子很簡潔,只在右下角繡了幾根墨竹。
“時間匆忙,妾身女紅粗劣,殿下勿要嫌棄。”明思笑著說。
她的手指尚未好全,前日才曉得他要離京,只一日就繡出來一條帕子,“竹報平安”,此間心意,又怎能叫男人嫌棄。
可裴長淵偏生裝模作樣說:“是挺粗劣,你再給孤繡一幅‘翠竹映月’,待孤回來檢查。”
“殿下可真會給妾身安排活計,”明思努了努唇,滿臉不樂意地答應,“妾身遵命。”
裴長淵伸指颳了刮她翹起的嘴角,“孤走了。”
“恭送殿下!”明思面上的不樂意化為了依依不捨。
裴長淵轉身,低眸撚了撚柔軟的帕子,將其藏入胸口。
宮門外,宋辭塵已經在等著,因著起的太早,他接連不斷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睏倦的隨時能倒地昏睡,瞧見精神抖擻的太子,十分不解。
“殿下,您不困嗎?”太子不僅不困,嘴角還帶著笑意,真是見鬼。
裴長淵輕瞥了他一眼,上了馬車,“你該娶妻了。”
“?”宋辭塵滿腦疑惑,看向一旁的蔣陵,“蔣侍衛,殿下這是何意?”
“咳咳,”蔣陵清了清嗓子,委婉道:“宋大人是該成家了。”
要不然哪能理解殿下一大早有美人“十裡相送”的舒爽。
宋辭塵:“???”
這年頭不成親已經要被歧視了嗎?
太子車駕天還沒亮就離了京,但太子妃直到快午膳時才知曉,太子經常離京,太子妃沒怎麼放在心上,關注的是另一件事。
“你說馮忠帶著柳太醫在查風荷苑?”太子妃蹙了蹙眉,“昨日馮忠不是已經查過膳房了嗎?”
白嬤嬤說:“是啊,奴婢也不明白,只聽說明良媛身上有些不適,風荷苑自從新換了一批宮人,嘴巴比鉗子還要緊,打聽不出別的。”
白嬤嬤生怕自個無能惹惱太子妃,連忙恭維道:“幸好娘娘英明,讓奴婢將那東西從風荷苑挖了出來,否則被柳太醫查到,又要起波瀾。”
“明思怎麼這麼多事,”太子妃不耐地用指甲敲擊著椅子把手,“自從她入宮,東宮就沒安生過,真是個攪家精。”
太子妃後知後覺,神色微變,看著白嬤嬤,“她別是察覺了飲食中的東西吧?”
“應當不會,那東西極其微量,您不是讓太醫查驗過,混在飯菜中哪怕華佗在世也發覺不了,”白嬤嬤攥了攥手,寬慰著太子妃,“再則馮忠查了兩次膳房,不也沒查出來什麼。”
“也是。”太子妃往圈椅上靠了靠,鬆懈下來,“三弟身子尚未大好,你著人送些補品去信陽侯府,順便告訴母親,殿下離京,該辦的事抓緊辦了。”
“您是說明家那雙幼子……”白嬤嬤連連點頭,“是,奴婢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