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的前提是乖。
明思垂下羽睫,遮住眼底涼意,嘴角卻揚得更高,“妾身向來很乖,殿下說話算話。”
“乖就來寫,答應了孤一拖再拖,就該拉出去打板子。”裴長淵還沒被人這般敷衍過,一份名單寫了好幾日還沒成。
“妾身遵命。”明思這回不敢推三阻四,被太子握著手,認真的寫。
只是名單太長了,況且不僅要寫名字,還得寫出職務,要不然西北三十萬將士,一個個找起來豈非麻煩。
得虧在西北時父親不曾拘著她,常帶她去營中玩耍,偌大的軍營全是漢子,她一個雪團似的小丫頭,不少叔伯爭相來陪她玩,這才留下較深的印象。
但她離開西北三年,有些職務會記混,還有可能升職,寫一會得想一會,又是太子握著她的手寫的,難度加倍。
因此寫了大半,夜已深了,明思實在沒忍住打了個哈欠,“殿下,明日您還得上朝,早些歇息吧,剩下的妾身明日一定寫完。”
“你的話能信?”顯然裴長淵覺得明思在“故技重施”,這個小姑娘像狡猾的狐貍,專用那張漂亮的臉蛋裝可憐。
“妾身發誓!”明思豎起三根手指頭,帶著水皰疤痕的指腹極其突兀,“殿下,妾身真的好睏,求求殿下啦。”
裴長淵點點頭,“行,恰好孤也還有點正事沒辦。”
就該讓她知道敷衍他的下場。
明思真困,因此沒反應過來太子是何意,直到被扔上柔軟的榻,身前一重,燭火輝映中男人俊朗卻飽含慾望的面龐下壓,才後知後覺,她好像要完了。
真完了。
太子好像惱了,行事間竟然比初次更加粗野,明思被翻來折去,風荷苑的被褥已經夠軟,她還是覺得骨頭要散架了。
到最後,她連哭也哭不出來,嗓子徹底啞掉。
昏昏沉沉間,她才意識到昨夜太子有多“溫柔”。
她收回質疑太子“不行”的話。
太子很行,非常行!
男人不知饜足,明思無力招架,最後丟臉的昏睡了過去。
……
翌日,明思睜眼時,太子已經準備去上朝。
她想掙紮起來伺候,但實在無力,遂放棄,軟軟地倚在床沿,說話有氣無力,“殿下恕罪,妾身起不來。”
照舊是一杯溫水入喉,裴長淵盯著她嫣紅的唇明知故問:“有這麼累?”
“殿下勇猛,妾身無用。”明思雙眼布滿血絲,整個一被疾風驟雨蹂\躪後的嬌花可憐樣。
到底是誰受得了太子這般無休止的索取啊!
裴長淵揉了揉她下巴上的紅印,昨日似乎磕到床沿了,“累成這樣,今日又寫不完了?”
明思順杆爬,可憐兮兮道:“妾身實在乏力,需要歇息。”
裴長淵煞有其事地頷首:“既然你累著,孤也不好打攪,等你何時不累了,孤再來吧。”
“!!!”
“失寵”的預兆讓明思瞬間精神起來。
“別呀殿下,妾身一點也不累,”明思伸手摟住太子腰腹,朝服上的玉帶貼著肌膚,冰得她一個哆嗦,但還是沒有鬆手,奮發圖強道:“妾身今日一定寫完!”
她已經連著侍寢四日,只要太子今日還來,那就是五日,也就稍稍坐穩了東宮“寵妃”的寶座。
她就是“累死”也不能把人往外推啊!
瞧她臉變得多快,裴長淵勾了勾嘴角,“不需要好生歇息了?”
“完全不需要,妾身有的是力氣。”明思連連搖頭,就差立下“軍令狀”。
“那孤就放心了。”裴長淵撚了一把她的水唇,滿臉愉悅地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