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前日初嘗情\事有些過頭,她骨頭還沒好透,唯恐遭不住,真辦起事來,太子可不會喊停,她怕“死”在床榻上,那就真丟人了。
不過明思沒想到,太子今日只一回便放過了她。
明思陷入沉睡之前忍不住腹誹,殿下別是“不行”了吧。
太子連幸風荷苑三日,東宮的風裡都吹著“明承徽得寵”的訊息,明思去請安時,宮人們遇到大老遠便恭敬行禮,生怕遲了片刻得罪貴人。
膳房幾個管事因為怠慢明承徽被太子下令杖斃,地上的血還沒幹透呢,哪裡還有人敢放肆。
連先前最喜歡出頭的楊承徽,也已經變成了鵪鶉,連眼神都不敢和明思對視上。
因著昨日之事,太子妃始終懸著心,夜裡沒睡好,面容便有些憔悴。
再一對比明思鮮潤水嫩的面龐,太子妃臉色就更難好看了。
宮裡頭的女人就似百花,需要君恩雨露的澆灌,否則幹涸久了便是一副蔫相。
“娘娘不曾歇息好嗎?怎得瞧著有些不適?”萬良娣雖然也嫉妒明思得寵,但仍舊沒有放過這個嘲諷太子妃的機會。
原以為太子妃會如同往常一般反駁萬良娣,誰知她卻點點頭,“郡主身子不適,本宮憂心難安。”
“下個月寧國公主歸京,萬良娣若是有空,便與本宮一起協理招待公主一事吧。”既然太子開了口,太子妃就不得不放一些權力,公主已出降,難得回京一次,萬良娣討好也無用,比起旁的權力,這倒無關緊要。
可即便如此,萬良娣還是欣喜萬分,愣了下連忙起身謝恩,“娘娘看重,妾身不敢推辭,定竭盡全力為娘娘分憂。”
楊承徽與李昭訓抬頭,不解太子妃此意,從前太子妃牢牢把著權力,一絲一毫也不肯鬆手,如今竟肯放權?
明思不在意這些小打小鬧的權力,只注意到公主歸京一事,寧國公主和親南邕王,已經多年不曾歸京,怎得今年來了興致?
南邕原是與大梁南疆接壤的一個鄰國,與韃瓦一般經常攪擾大梁邊境,後來新南邕王上位,向皇上求娶了先皇後嫡出的寧國公主,之後南疆便一派祥和至今,如今南邕國年年上貢,已經算是大梁的附屬國。
若是公主歸京,勢必要路過南疆,不知是否會見到父親?
雖說父親守的是西北,但明家祖輩是守南疆的,不知出兵攻打過多少次南邕國,這南邕王若是記仇,想為先輩報仇,別是來落井下石的吧?
明思為父親捏了把汗。
之後太子妃與萬良娣說了些什麼,明思都沒聽進去,只在太子妃特意提到她時才回神。
“妃嬪以賢為立身之本,殿下雨露廣沐東宮,皇家才能開枝散葉,綿延子嗣,明承徽覺得呢?”
這話便是暗指明思獨自霸佔太子三日,不知勸著太子雨露均霑,非“賢妃”所為。
明思現下可沒心思搭理太子妃,只起身屈了屈膝,不痛不癢道:“有娘娘賢惠自此,妾身受教。”
賢惠那是太子妃的美名,她一個妾室,自然是把太子抓得越緊越好,難不成還將人往外推嗎?笑話。
寧國公主一事讓明思心中不寧,請安散場時,獨有萬良娣心情愉悅,畢竟得了協理東宮的權力,出門時,連頭都抬得高些。
回到儀禧院,萬良娣就讓人去打聽太子妃怎麼會分權給她,她可不信是因為照顧郡主分身乏術,郡主身邊這麼多丫鬟婆子,哪需要太子妃分心,說給外人聽的場面話罷了。
趙姑姑銀子花下去,很快就打聽到:“說是杖斃的幾個管事與正院有關,殿下昨日去過正賢堂,許是訓誡了太子妃,但無人親眼見過。”
“定是如此,”萬良娣擺弄著小巧精緻的手爐,眼裡有些不甘,“明承徽還真得殿下的寵愛。”
趙姑姑說:“明承徽為主子做了嫁衣,這般愚笨,只怕也長久不了。”
“哼,”萬良娣嘴角揚起一絲得意,“怪不得她今日神思恍惚,只怕是以為殿下會分權給她呢。”
“她想的倒美,主子乃太子妃之下第一人,哪裡輪得到她。”趙姑姑與有榮焉附和道。
“寧國公主乃殿下同母胞姐,殿下對其頗為敬愛,你快著人打聽打聽公主喜好,我也好早做準備,博得公主歡心。”這是頭一次協理後院,她要辦得漂亮,才好繼續爭奪太子妃手裡的權力。
趙姑姑說:“是,奴婢遵命。”
儀禧院忙活起來,正賢堂也沒閑著。
太子妃去了坤寧宮給姚皇後請安。
先皇後在時,太子妃日日都會向其請安,後來姚皇後成為繼後,太子妃沒了從前勤快,隔三岔五才來。
姚皇後沒說過什麼,她便更加疏忽,算起來,太子妃有好幾日沒來坤寧宮了,在侍弄花草的姚皇後聞言倒是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