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麼聽孤的話? 唯殿下是從。
既然能給父親蓋這麼大一頂帽子,那擺明瞭是沖著他的性命去的,即便皇上沒有要父親的命,可明思心知肚明,想要父親這條命的人不在少數。
無論是西北還是南疆,都與京城隔著千萬裡之遙,明思身邊還有一雙年幼的弟妹,沒辦法離開京城,即便她能離開京城,憑她今時今日的能耐,也護不住父親。
明思深深地意識到自己太弱,弱到護不住弟妹,也保不住父親,好似一隻無力的螞蟻,能被人輕易碾死。
而她甚至連求人的籌碼也所剩無幾,她把自己都給出去了,還剩下什麼呢?
明思的呼吸逐漸加重,她還有一個籌碼,就在她思索是否要這麼快交出去時。
裴長淵出乎她的意料點了頭,“可以。”
如此果斷的回答令明思怔了須臾,面上才浮起笑來,“謝殿下。”
太子乃儲君,一言九鼎,既然答應了,定然會做到。
雖然兩人相識不久,但明思就是相信這一點。
裴長淵瞧著她嘴角的笑,眉目舒展,“平南公為大梁徵戰二十年,即便你不提,孤也會盡力保住他。”
他保住的不僅僅是平南公,更是西北的安穩,這是他作為儲君的責任。
明思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由衷地說:“殿下是江山社稷之福。”
不論旁的,裴長淵的確是一名優異的儲君,多年來備受百姓愛戴,朝野上下無不敬佩,連她父親都多次提及太子殿下敬賢愛士,勤政善治,有聖君之相。
“你這張嘴也很厲害,能誇會罵,”裴長淵微微低眸,想起了白日的事,揶揄地說:“聽說信陽侯夫人今日請了大夫入府。”
“她先招惹的我。”明思面上臊紅一片,咬了咬唇角,輕聲說:“這不是殿下吩咐的嘛。”
昨夜明裡暗裡不就是這個意思。
裴長淵劍眉挑起,“這麼聽孤的話?”
太子才答應她保住父親性命,明思此時自然不會不懂事,身子一軟,屈下膝去,玲瓏身段倚在男人身側,柔嫩的手搭在他膝頭,滿眼愛憐仰望著他,乖順地說:“臣女是殿下的人,自然唯殿下是從。”
美人溫香軟語,一雙杏眸繾綣望著你,任再強大的男人也無法抵擋。
裴長淵眸色一深,伸手握住她的腰肢把人帶到腿上坐著,“膝還沒好,少動彈。”
太子的腿,只怕還沒人坐過,明思內心忐忑,極力忽視他的身份地位,只把他當成一個男人,順從地依偎到男人懷中。
“殿下待臣女這般好,臣女銘記於心,”明思抬手間,露出了袖袋的半截帕子,她抽了出來,“殿下的帕子弄髒了,臣女再給您繡一條。”
從前跟著母親做將士的冬衣,倒也學了點女紅,勉強拿得出手。
“就一條?”裴長淵掌心貼著她柔軟的腰肢摩挲,似乎瘦了。
“那兩條?”明思抬眸見他沒反應,試探著說:“……十條夠嗎?”
裴長淵輕輕一笑,“明姑娘盛情難卻,那就十條,有勞。”
明思嘴角微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