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望向是吧?恐怕是雲家小兒使得手段吧。這是那愚弟上了當了。”蔡成氣得手微微發抖,那玉劍將穩不穩,看得阿豆心裡一驚。
“依我看,不像是那雲家小兒做的事,他這種,不是最看重百姓了嗎?”蔡謹鷹目閉上,又微睜開。
外面又傳來三聲敲門聲,陸辛道:“官人,員外來了。”
蔡謹對著阿豆使了眼色,阿豆忙跳到屋後躲藏起來了。
“進來。”
陸辛推開門,弓著腰請吳多先行進去。
見著吳多進門,蔡謹一剎那變了臉色,臉上帶了點笑容,
等到吳多走到面前,對著他和蔡成見禮後他才招呼道:“東床,聽聞你最近在清溪,可是在忙碌市舶司那邊的事兒?”
“泰山明鑒。小婿確實是在忙公憑的事,不知泰山這邊的可是下來了?小婿才聽說,泰山竟將蔡家田契和九成家産全都交了出去?泰山可是另有深意?”吳多拱了拱手,伴在他身後,又在踏進書房後走了他前面一步,替他拉開椅子。
“泰山有什麼吩咐,小婿樂意之至。”
蔡謹乜了他一眼,不說話,隻手撇開裝棋簍子蓋,從簍子裡摸了一顆白子示意他下棋,吳多也自然而然拖了根凳子過來坐著,聽蔡謹拉家常,“聽說,你那小妾和雲小兒的表妹走得倒是近。”
吳多急切分辨道:“小婿擔心,那雲家小兒是來查鹽山私鹽一事,這才使內人去打聽。”吳多邊說邊落下一顆黑子。
蔡謹“呵呵”一笑落下白子道:“你放心,查也查不到你身上,這一年,透過這鹽引,你怕是吃盡了好處。就是可惜,我蔡家不是絲綢大戶。”
吳多落下一顆,將手中剩餘的子丟回棋簍子,又站起身來,躬身行大禮,聲音充滿感激,道:“小婿多謝泰山提攜。”
“你這些年,賄賂官員的冊子在哪兒?”
待吳多退回凳子前,坐下,便聽見這一記驚雷,他心中暗中盤算,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他的左臉抽動了一下。
蔡謹並沒有放過這點細枝末節。
吳多卻怔住片刻,問:“什麼冊子?”
蔡謹卻不下了,將棋子推了推,道:“東床,你先前還僱了兩個繡娘,繡了些什麼東西你自己心中清楚。”
蔡成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插了句嘴,“堂伯,堂姐夫,你們說什麼呢?”
吳多卻不理蔡成的話,望著蔡謹,眼中滿是疑惑,卻在下一刻清明瞭,一拍手,道:“小婿當是什麼,泰山誕辰便在下月,小婿僱傭繡娘,只是為了繡點東西獻給泰山您,算是小婿聊表孝心。”
“哦?”蔡謹審視的目光與吳多撞上,道:“可是那繡娘不是這樣說的,你繡的都是兩三個字的,倒像是繡的人名?”
吳多睜大眼,對上那兀鷹一般的眼睛,只道:“泰山,你如何……哎,確是人名。”
“小婿使人繡的均是古今有才德之人名,想繡件百德衣替您老人家拜壽。不想竟惹得您老人家誤會,小婿真是潑天冤。”
這話說出來蔡謹不管信不信,那審視一般的目光多少收斂了些,見炸不出來,那繡娘又死無對證,自己也已將那張繡布燒了,這火多少燒不到自己身上,蔡謹道:“竟是我多慮了,東床你委屈了,那公憑,蔡家的下來了,等會讓陸辛給你拿一張,你自拿去用便是。”
吳多忙拜謝。
緊張氣氛一鬨而散。
蔡謹道:“我有一件事要拜託您,你那堂弟,說是藥死了難民,桐廬那邊你更熟,牢房節級還得勞你幫忙打點,將他撈出來。”
吳多震驚,“如此?小婿書信一封過去,自當盡力。”
三人一陣其樂融融。
手談幾局,西陽便落下,吳多便是用了好些膳食酒醉才坐著馬車離開蔡府駛進了吳府。
不過一盞茶時間,又有一輛青布馬車從吳府駛出,直奔行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