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牛是程大仁的堂侄子,之前被熙微打傷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到現在走路的時候,腿腳仍沒好利索。
村裡人自發把他叫過來,隨行的還有更多村裡的人。
這時候已經是下晌,下田的人剛回來就聽說了這裡的熱鬧,洗了一把臉就過來看熱鬧。
程大牛來了之後,左右推諉,言語間只說他忘了。
村裡的人起鬨,“大牛你不肯說,是不是這些話就是你傳出來的?”
程大牛隨便說了一個人的名字,那人從田裡回來,跟著旁人來看熱鬧,剛靠近,就聽到程大牛攀扯。
於是,兩個人當眾對峙,最後程大牛不得不說來。
是七嫂子。
七嫂子?
七嫂子的男人和程大牛是好兄弟,兩家來往頻繁一些也說的過去,但是眾人還是把懷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徘徊。
“對,就是我說的,”七嫂子站了起來,惡狠狠盯著熙微,“我親眼看到你跟鎮上的員外舉止親暱,手拉手,惡心的讓人沒眼看。”
眾人震驚。
“那個員外?”
“就是鎮上的員外。”
“姓什麼?”
“我不認識!”
“長什麼樣?什麼年紀?穿什麼衣服?”
“我……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就憑一句不記得就能胡亂攀咬?如果我說那日其實你與那員外撕扯,你害怕我說出來,所以反咬我一口!”
七嫂子急了,“我……想起來了,是個男人!”
此話一出,眾人鬨然大笑。
眾人先前見七嫂子信誓旦旦的模樣,便有些相信,哪知道幾個問題下來,便發現了疑點。
如果不認識,又怎麼知道他是鎮上的員外?
如果真的親眼見過,怎麼會不記得對方長什麼模樣?
這樣漏洞百出的話,讓七嫂子僵在原地。
她心裡恨,恨熙微太狡詐,她鬥不過。
她的男人被熙微打傷,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當時一起受傷的人早就能下床幹活了。
唯獨她男人,到現在還不能下床,大夫請了好幾個,都看不出問題,每次摸到他的腿,都喊疼。
家裡的銀子本來就不多,她相公心疼她,讓她不要再請大夫,白白浪費銀子。
七嫂子一邊抹眼淚,一邊說著自己家的艱難。
“我們家日子過得這麼難,可是她宋熙微的日子卻越過越紅火,侄女一家來幫她幹活,照顧孩子,她呢什麼都不用幹,還買了一百畝地,那可是一百畝地!”
她嫉妒的都快要瘋了。
“不對呀,七嫂子!”
人群中,忽然有十一二歲的少年喊道:“程七哥早就可以下床了呀?你不知道嗎?”
眾人驚了。
七嫂子也驚了!
少年叫程四娃,“好像是上個月初八,你前腳出門,他後腳就跟有田哥出去了,手裡還拎著一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