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她的兩個任務已盡數完成。
還等什麼？結算啊！
雲棲已經聽到耳邊簌簌落葉聲了，已經聞到鼻息間淡淡芳草香了，已經準備好擁抱不需要全天24h無休的攻略任務了，已經迫不及待等系統給她結算了……
等等，系統？
雲棲閉著眼，手遲疑摸向脖頸間。
空無一物。
草，她想起來了，從進了鬼城，她系統就沒了。
那不行啊，沒有系統，她任務不白做了？
什麼專案完成後甲方跑路鬼故事？
她急了，左摸摸又摸摸，心道萬一那紅黑石是掉入衣領內呢？又打算手伸進衣領仔細找一找……
感受到那道熾熱的視線，雲棲慢吞吞將手放下。
“小棲在找什麼呢？”他含笑問，雲棲打哈哈：“哈哈，沒，沒什麼。”
他並未繼續這個話題，只是往後退了些許，淡墨畫卷般的眉眼間染上點點不耐，薄唇微啟，“嘖”了聲。
雲棲：？
誰又惹這尊大佛了？！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為什麼了。
一旁叢林中有沙沙聲來，有人……有一群人躡手躡腳往這來，不過其間似乎有一人壓根懶得掩蓋腳步，踩得落葉嘩啦啦嘎吱響。
被這聲音打擾到，顧懷安看來心情很是不好，俊秀濃眉微蹙，抬手便是一陣威壓，雲棲趕忙將他手壓下，那淩厲惡意被阻斷。
顧懷安默默看她眼，並未繼續散發惡意。
短暫沉默中，那嘩嘩聲愈發接近，顧懷安甚是淡然，直到那數十名修士自叢林中顯現於他們眼前，他的眼皮甚至都沒有掀起分毫。
“顧師兄，”林扶風深吸口氣，“……師兄，能，告訴我，為何要，這般對我麼？”
他自然看到了雲棲。那瘦瘦小小的，昏迷前還向他表露心意的小師妹，此時卻在顧懷安身側，那些表白話語，又有多少是真多少為假呢？他心想，林扶風，你真好笑，原來到頭來誰也不愛你，原來你真的活成了笑話。
他自以為很是沉靜，本以為見到顧懷安只會沉靜質問，可是，真正看到他時，看到那不論容貌，還是氣場，亦或是神情，均與往日不同，但分明就是顧懷安那人時，他發現無法說出一句完整話語。
是被信任之人背叛的難過，是心愛之人於他人身側的酸澀，也是，顧懷安集齊魂魄後，那就要溢位的，近乎恐怖的威壓。
他腦中想過許多可能的回答，或許顧懷安向他道歉，說這麼些年欺騙他利用他確是他的錯；也或許顧懷安有恃無恐，對他說上一句“是啊，誰讓我惡心你”。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顧懷安根本就沒打算回答他。
他只是抱著小師妹，將他的話語置若罔聞，連半分眼神都沒給他。
就像是，他林扶風，不過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連和他說話都是浪費時間。
雲棲她自覺理虧，在某種意義上，她雖也是不知情，卻也確實騙了林扶風感情，這下垂著頭，不敢抬眼看他。
可晾著林扶風就更可憐了，於是她拽拽顧懷安寬大袖口，期望顧懷安給予什麼答複。
顧懷安黑眸一動，緊緊握住她的手。
林扶風不知說什麼好，他咬唇，知道自己這個模樣很可笑，但眼前還是愈發模糊，他抬手，手背狠狠擦過，可那模糊卻源源不斷，怎麼也擦不盡。
連他身後那群修士都看不過眼了。
他們一踏入這片區域，就能感到一股濃鬱到頭皮發麻的魔氣，這股威壓實在強烈，若是修為低些，怕是當場會昏厥過去。
這下錯不了了，顧懷安定是魔尊，他們真的冤枉了林扶風。
霍鵬飛忍不住道：“顧懷安，你解釋解釋，若林師兄此前所為均是你搞鬼，你要給出個說法！”
“就，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