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壽了!她方才被喜悅沖昏頭腦,直接就抱上去了!
眼下……她該怎麼面對林扶風……
還有,一旁的顧師兄也都看到了吧……
完了,那她對林扶風的意圖這也太明顯了!
她越想,面色越紅,還連連後退不提這事,在二人眼中,越是欲蓋彌彰。
不知周遭空氣凝滯了多久,雲棲幹巴巴打破尷尬:“……額,那什麼,林師兄,還好你沒事,我方才和顧師兄都擔憂壞你了。”
對,扯上顧師兄就好,這樣還能往同門情那邊去扯。
顧懷安沒附和,林扶風也沒吭聲。
雲棲:……
她扭頭,擠出個哭都不如的笑,尋求顧懷安相助:“……顧師兄,對,對吧?”
這次,顧懷安總算回應了,溫和笑道:“是,我很擔憂扶風。”
雲棲鬆口氣。
呼,看來方才顧師兄沒聽到。
顧懷安微笑道:“此處和尚竟是行吃人勾當。方才我問那空善,他並不知入鬼城之法,而是說,後山有個血藤精,或許知曉。”
雲棲連忙接話:“這樣啊,天殺的禿驢敢騙我們,我先往後山走走探路,顧師兄和林師兄且先在這休息片刻吧!”
說罷,她急急忙忙就走,總覺多呆一刻就多一分尷尬。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林扶風低頭,瞥到衣擺上,那歪歪扭扭的山雞圖。
針腳歪曲,圖案胡亂,說山雞都是抬舉,她還大言不慚吹噓自己針線活,非說這是鳳凰。
他不是不知道女子為男子做女工代表什麼,也知這一路,她為他做了太多。
自然,他也能看出,顧師兄待她也不一般。
盡管顧師兄在剋制,盡管顧師兄待誰都是一般和善。
但不一般,就是不一般。
林扶風迎著微涼夜風,抬眼,看那樹木雜草叢生的黑暗處,那一抹白衣身影。
黑夜將他浸透,他的白爭不過夜色。
林扶風問:“顧師兄,你心悅雲棲師妹,對嗎?”
他心裡清楚,顧師兄對他的恩情,他這輩子都無法回報。
顧懷安沒回答,夜色完全浸潤的男子似乎生來屬於黑暗,他只是輕輕道:“扶風的魔力又要壓制不住了。”
說罷,他撚起一片紛飛樹葉,吹起息魂旋律。
他魔力要壓制不住了嗎?林扶風並未發覺,他甚至覺得此時很是清醒,心情也甚是平靜。但顧師兄說的向來是對的,他坐下,凝神運氣,將那倩影從自己腦海中驅趕出。
只是,不知怎的,他愈發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