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口就是胡咧咧，把她能起死回生推到了渡厄仙尊身上，反正那個時候空間混亂時間混亂，多半林扶風的腦子也亂，忽悠他正好。
等下。
林扶風愣神，許久反應過來，她無事？他竟不是在做夢？
“小棲的確無事。”顧懷安於他身旁道。
林扶風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她確無事，甚至她還轉了個圈，好展示自己毫發無損。只是裙擺上幹涸的汙血，仍是告知他，皓都所經，絕非幻象。
還有，他眯起眼，發現小師妹的修為，他看不出來了。
這是為何？
雲棲自是也發現了，停下轉圈圈，見林師兄的修為只是到了築基大圓滿，還不到金丹，直直叫她不得其解。沒道理他分身灑灑雨給了她部分修為，自己回到真身卻沒提升多少啊。
顧懷安沉思片刻後，回答：“大抵是，扶風貿然經受靈力，無法化解，只存於體內，尚不可為自己所用。”
這自是假話，那修為半分未到林扶風體內，他的修為提升不過是因得皓都靈力充裕，又上了山，見了他的一魂，得到了邊角靈力，足以使他提升幾個小境界了。
林扶風點頭，接受了這個解釋。
“對啦林師兄，你臉上這個……”雲棲在臉上比劃比劃，顧懷安唇角彎起好看弧度。小棲總是跟著林扶風，林扶風一無是處，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他那副樣貌。
他自認自己樣貌絕不輸林扶風，可……若是小棲喜歡林扶風那一型別呢……
他以斬玉劍將林扶風臉頰劃破，斬玉性陰涼，日後必會留痕，待那時……
聞言，林扶風果面色一凝，雲棲笑盈盈：“顯得你更加……血氣方剛！”
林扶風愣住，顧懷安也愣住。
雲棲生怕他不信，多加了論據：“你看啊師兄，你本身樣貌自然也是好看的，只是有時候，我都覺得你更像是個穿男裝的漂亮姐姐，但這樣一下子，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個少年郎，還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完美反而令人望而生畏，有些許欠缺，或許才是最好的狀態呢。”
這話其實她是昧著良心說的。林扶風面上多了條傷疤，自然面容損了些許，雖說仍是不減俊俏，卻也多了分狠厲，看著，更像個變態了。
相對來說，她其實更喜歡顧師兄的樣貌，暖時玉石一般耀眼，冷時又仙氣飄飄的，頗有距離感，但有時會生出幾分瀆神心。
這話又不能當林師兄面說。
長袖中，顧懷安握緊了手，指甲深深嵌入手中，有絲絲血液滲出。
為何，她就這麼喜歡林扶風？
他究竟哪裡勝過他？
既然如此，那，他便要林扶風在她面前醜態畢出，叫她多看一眼就惡心。
他將眼底的厭惡怨恨壓下，仍是那副溫潤如水的模樣，關懷了幾句。眼瞅著越聊越遠，雲棲忍不住打斷：“我們還是快些去鬼城吧，路上我和顧師兄都聽到了，有不少修士會去，目的就是阻止你尋回最後一魂，我們先去，生得節外生枝。”
顧懷安應允，三人各自換了衣物，雲棲踏出房門，就見顧懷安於門前等候，一襲白衣勝雪，只是老覺得缺了什麼，她想了想，敲敲腦袋：“顧師兄，你的玉佩呢？我在皓都裡做了個和你這可像的，那個時候就想和你的比照比照，我覺得就是因為看了你的那個，我的才雕成那樣的。”
顧懷安微笑：“此前受傷的時候，不知掉至了何處。”
“這樣啊……”雲棲覺得有些許遺憾，不過倒也沒什麼，她踮起腳來拍拍顧懷安肩頭：“師兄莫怕，回頭我再雕個給你不就好了。”
“好。”他唇角彎彎，忽道：“師妹待我真好。”
“因為顧師兄就是很好的人哇！”雲棲回答，覺得自打她修為變高後，顧師兄就有些過於在意她的態度，總好像是怕她會不管他一樣，又多補了幾句：“師兄天資好，品行好，相貌還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不對師兄好還對誰好？”
小騙子，總是誇他相貌好，可自己又對著毀了臉的林扶風笑臉相向。
但他仍是問：“那師妹會對我好多久？”
雲棲真的認真想了想，斬釘截鐵回答：“師兄，我不能保證日後會發生什麼，但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對你好的，不論你遇到什麼危險，只要我能打得過，那我一定不會丟下師兄一個人！”
她認真極了，絕不是在說笑，這一副樣子落入他之眼，心底是一抹久久不散的溫暖。
“好，那我記下了。”他微笑道，“日後，若是師妹膽敢拋下我，那我可要懲罰師妹了。
懲罰這個詞聽著怪怪的，但這話是顧師兄說的，那必然沒什麼其他意思。雲棲猛猛點頭：“那是必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