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棲搖頭:“從未。”
從未,即便不論是系統還是測靈石均告知她,她的根骨還算很好,可是旁人常說的什麼“靈力在體內流轉”之類,她從未感受到過。
最多也只是身子輕盈了些許,其餘同她穿進修真界前甚至無甚差異。
“現在呢?”
隨著他的話語,雲棲果真感到一陣奇異的冷感,自掌心而來,低頭,見他們那緊握的手中,一道淡藍光霧流淌。
與此同時,她的周身脈絡中逐漸發涼,越來越清晰的流淌感自全身經脈傳來,靈氣汩汩,莫約半柱香後,顧懷安輕鬆手,而雲棲發覺體內那股奔湧的流淌感並未削弱。
“這就是……”
“嗯。小棲自幼有慧根,卻此前從未調動過靈力,靈力不增不消積于丹田,並不在脈絡流轉,方才,我灌輸給了你靈力,因而經脈才能感受到。”
顧懷安耐心解釋,“若是不介意,我可繼續傳與小棲靈力,只是這般方法傳輸有限。”
雲棲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師兄幫我調動起來我已很是感激,斷不可再麻煩師兄。”
話是這麼說,秉持著好學精神,她還是多了一嘴問:“那,顧師兄,你方才說這個法子能傳送的靈力有限,那何種法子才會效率更高啊……”
“雙修。”顧懷安微笑回答。
雲棲瞪大眼:“啊?!”
她面上迅速飛上一抹紅,瞧著顧懷安面色絲毫無變化,像是在討論甚是尋常之事。
雲棲定定神。方才顧懷安握住她的手,她還慌亂了片刻,後來才知人家是給她傳靈力。那麼這雙修,他定也只是從修習角度出發的。
顧師兄清風高節,她大可不必用世俗倫理眼光來揣測他。
話雖如此,雲棲一時仍是難以接受,強裝著鎮定回絕後,顧懷安道:“小棲,現在我教你劍法。”
他拔劍,又見雲棲手中空無一物,寒劍光閃,一道梅樹枝被削下,他提劍,幾下削成尖銳劍狀模樣,遞給她:“小棲暫且一用。”
“多謝師兄。”雲棲道謝接過,見那樹枝被砍得尖銳無比,頂端生寒,拿著不論形狀還是大小,均是稱手無比,感慨:“師兄手可真巧。”
這劍是好,但雲棲的注意力理所應當轉移到了顧懷安的寶劍上來。他的劍通體黑色,尋常劍身的材料若是映著日光,那是會反映出一些光亮的,可他寶劍的黑卻甚是深邃,像是個無底洞一般,雲棲瞧得時間久了,腦子也開始昏昏沉沉,甩甩頭道:“顧師兄的劍很黑。”
“是很黑。”他道。
折玉劍本是通體瑩白的,用的是那棲梧山上最久遠最有靈氣的寶玉所制,該靈玉經受過千萬年歲月打磨,見識過無數道輪回重啟,不論靈力亦或鬼氣,甚至魔力,劍氣均能極好適應,斬殺一人,那白裡便會透著一絲紅,若是斬殺千百生靈,這本是瑩潤的玉劍會變為一柄猩紅血劍。
而若是斬殺數十萬,則會通體發黑。
殺戮越重,劍身越黑。
關於劍的討論就此而止。
顧懷安於她身後,輕微觸碰她的手臂,指導她動作。
“手臂再高些……若是遇到邪祟沖側面襲擊……”
他身形比她高上不少,低頭便能聞到那醉人的芬芳,那鮮活的,香甜的,熱烈的氣息俱在鼻息之間。
他幾乎是貪婪地聞了好些下,烏黑的眸子滿是饜足。
雲棲擺弄著木劍,身後的顧懷安忽地沒了聲響,她問:“顧師兄?”
顧懷安方才回神:“……無妨,只是,想到小棲學得這般快,我甚是欣慰。”
雲棲被誇得不好意思了,舉著劍嘿嘿傻樂:“啊哈哈我也沒那麼厲害啦……主要是顧師兄教得好……”
剛笑完,頭被輕輕點了下,顧懷安無奈又認真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小棲,手臂怎麼又沉下去了?”
“……哦。”雲棲苦著臉,慢吞吞將握著劍的手臂抬起,只覺胳膊痠痛,心想,劍果真不是一般人能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