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表演,這個大概是演員要花一生時間去探究的問題。為了探究這個問題,所以衍生出不同的表演派系,不同的表演體系。
每個人對錶演的理解都不一樣,甚至有的表演是隻能意會,不能言傳,靠的是個人的領悟,不過大多數的表演都是有跡可循,畢竟無跡可尋的那只有一些大神才能做到。
表演是講究狀態的,演員能否入戲是很關鍵的事情,拍完周白的第一個中景鏡頭,張一謀很驚喜,周白的狀態很好,已經入戲了。
拿剛才的那段戲來,周白的表演談不上有多高深的技巧,但周白表演的效果非常的自然,沒有一絲炫技的痕跡,他就是那個剛從城市下派到農村的老師,自然、鬆弛、平和,貼合人物形象,處處妥貼。
侯永很驚喜,周白的表演非常流暢自然,他發現剛才的拍攝非常容易,周白對鏡頭的感覺非常敏銳,作為一位新人來,這點太難得了。
“老張,這年頭中戲的學生都這麼妖孽嗎?”侯永好奇的問道,他合作過的大導演跟演員不少,這次跟老謀子已經是第二次合作了,前面合作的那一部電影叫《一個都不能少》。
侯永的話是有感而發,章紫怡看起來已經夠優秀了,在鏡頭下的感覺非常好,那種靈氣讓侯永都為之讚歎,侯永覺得這是中戲十年難得一遇的苗子,可對於周白的表演,他的驚訝更甚。
“中戲要出一批好演員了,這孩子是他們當中最特別的一個,形體特別好,功底深厚,如果那我不是心血來潮去看一眼話劇,就錯過了。”老謀子感慨的道,起表演方面的東西,話倒是稍微多了一些。
“我你怎麼把偉評推薦過來的人給拒了呢,在鏡頭方面的東西我還是有些發言權的,我發現拍他真的特別舒服,帶著些許青澀有文雅的氣質,站那兒看著都舒服,而且他鏡頭感正好,會主動配合我的拍攝,難得啊。”侯永拍拍老謀子的肩膀道,雖然這幾張偉評跟老謀子之間表現得很正常,不過侯永是瞭解張偉評心裡還是有些疙瘩,主要是一開始老謀子對張偉評推薦的那個人還算滿意,可最終還是拒了。
老謀子跟張偉評十年的交情,不至於因為一個角色翻臉,老謀子又不是那種特別善於言辭的人,也沒有多做解釋,就只是周白合適,讓張偉評有些慪氣。
現在侯永算是明白了老謀子的心思了,就還真的是合適的問題,一個是能演駱長餘,一個就是駱長餘,差別可就大了。
“只要他繼續努力,將來演藝圈必有他一席之地。”張一謀若有所思的道,此刻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白表演完鏡頭之後也沒有跟老謀子交流,現在他整個人的狀態非常的奇怪,他不想破壞這份感覺,那種與角色融為一體的感受態特殊了。
可因為準備了兩個月,周白已經吃透了駱長餘這個角色,從人物的心理狀態,生活環境,動作習慣甚至到看人的眼神都做了詳盡的研究,已經完全的理解跟融入了這個角色。
電影表演是一件辛苦的事情,縱然周白的狀態很好,可他也很難保證其他人的狀態,一切都要靠磨,特別是群眾演員的表演,拍起來那真的是顧頭不顧尾,不是你出錯就是他出錯,老謀子也都快沒脾氣了。
接下來就是建學校的戲,原來的歷史中,《我的父親母親》這段戲鏡頭幾乎都是聚焦在招娣身上,主要是為了體現一顆少女萌動的心,主要劇情是駱長餘跟三合屯的村民一起建學校,招娣變著法的給駱長餘送好吃的,只希望當送公飯駱長餘能吃到她送的飯。
建學校的戲老謀子是真的在那塊空地上蓋了一所學校,從打地基到學校建起來,一步不少,不過前期的工作老鄉們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拍戲時候用。
老謀子的鏡頭對準下面的時候,周白也是真的跟著老鄉們在幹活,搬磚遞木頭,他已經忘記了鏡頭,駱長餘就是這樣幹活的。
建學校的戲不快不慢,章紫怡的狀態也越來越好,她跟李冰老太太的那場戲,周白專門去觀摩了,老太太的表演不露痕跡,非常的穩,不愧是人藝舞臺鍛煉出來的老戲骨。
這幾周白跟幾個幹活的老鄉都混熟了,他們真的就叫周白駱老師,周白也不反對,跟著老鄉們聊幹活,順便他都把這些人的冀省話學一學。
老謀子不知道是怎麼了,特意拍了一些周白乾活的鏡頭,吃飯的鏡頭,周白也不在意,以他的估計這些鏡頭應該是都會刪除掉,心態的放鬆反而沒有把它當成表演,特別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