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媒
雲霽是被頭疼疼醒的,腦袋就像被人拿繩子勒著一樣,突突直跳。
陽光從窗簾縫中鑽進來,雲霽煩躁地拿手擋住眼睛。但已經是睏意全無。
她慢慢撐著坐起來,動作一大,腦袋更疼了,結果後腰還撞在了床頭上,下床時,渾身難受,扶著牆才走進了洗手間。
鏡子裡的人,臉色很不好,眼下青黑一片,頭發還亂糟糟的。渾身散發著酒氣。果斷洗了個澡。溫水沖洗全身時,雲霽這才從宿醉中徹底清醒。
洗完後,雲霽專門噴了點林絕喜歡的香水,簡單的吹了吹頭發,換了件黑襯衫,才扶著樓梯緩慢下樓。
結果剛下樓,就看見爸爸,二哥和媽媽在飯桌前等自己。這讓雲霽很不好意思,本來想著三步並兩步趕緊下樓,結果腳下一滑,差點摔跤…
“雲霽啊,你可算下來了。”雲野邊攪和著粥邊說著。
“昨天你們都喝多了,今早就讓廚師弄了點清淡的緩一緩。”雲臨風倒是一貫的溫和。
雲霽眼神從媽媽身上晃過,但陳硯是沉默不語。
“二哥!我昨天幫你擋了那麼多酒呢,還擺平了你的老丈人,今天該怎麼報答我?”雲霽坐下後,戲謔的看著雲野。
“哈哈,你說我怎麼報答,我就怎麼報答”雲野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語言中淨是開心。
“那說好了;我的攬勝今天的油錢,二哥你包啦”
“行行行,這點錢哥還是有的”
雲霽結束了與二哥之間的玩笑。又偷偷瞟了陳硯幾眼,終於鼓足勇氣開口問道:
“媽媽,等會兒需要我送你去公司嗎?反正我沒什麼事…”雲霽說完就將半碗粥都匆忙喝下去了,像是掩飾自己的慌張。
“行,那你送我去吧”
五月的陽光斜斜地灑在擋風玻璃上,雲霽伸手把墨鏡往下推了推。
車載香薰散著柑橘味的清香,混著空調的涼風,吹得人懶洋洋的。
路上的梧桐樹葉子被曬得發亮,光影透過枝葉在柏油路上晃出細碎的光斑,車輪碾過,碎金般的影子就跟著車身一路往前跑。
“那個…我本想著把那幾個南方食品公司的合作談下來的,結果他們都已經和其他公司談好了,雲霽…”陳硯說這話時,很是緩慢,似乎是在反複斟酌自己的話語。
“嗯,我知道啦,媽媽。”雲霽聽出了媽媽話語中不似先前那般強硬,自己的語氣也緩和了不少。
說完此話後,車內無言,很快到了公司門口,雲霽詢問媽媽晚上需不需要自己來接她。
陳硯只是輕笑的說“春光正好,你還不如去約會呢”
導航顯示還有十分鐘到寒昭大學,雲霽順手切了首輕快的歌。
路邊花壇裡月季開得正豔,大朵大朵的紅粉花朵在風裡搖晃,偶爾有花瓣飄到車窗上,又被疾馳的車子帶向身後。
拐過最後一個路口時,遠遠能看見寒昭大學的氣派的校門,門口擠滿了騎著共享單車的學生,年輕的身影裹著暖融融的陽光,熱鬧得像春天裡剛出巢的小鳥。
林絕拉開車門坐進來時,風衣下擺掃過雲霽手背,帶著教學樓走廊特有的油墨氣息。
動作利落地扣上安全帶,偏頭看向雲霽時,語氣輕快的問道:
“昨晚訂婚宴,喝酒了?”
雲霽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僵,扯出個若無其事的笑:“哪能啊,我滴酒不...”
話沒說完,餘光瞥見林絕正盯著自己,眸子裡滿是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