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師這是在生氣嗎？”
她故意湊近，溫熱的氣息掃過林絕泛紅的耳尖。
“可某人專屬的禮物，整個城市也找不出第二雙。”
盒子開啟的瞬間，一雙酒紅色高跟鞋靜靜躺在天鵝絨襯布裡。
紅底上用碎鑽勾勒出抽象的藤蔓圖案，鞋跟處刻著極小的“y≈”字母。
林絕的睫毛劇烈顫動，指尖懸在鞋面上遲遲不敢觸碰，聲音比平時更輕：“胡鬧，這麼貴重的東西......”
“給林老師的，再貴都值得。”
雲霽握住她冰涼的手，貼在高跟鞋的紅底上，“而且，”她壓低聲音，帶著得逞的笑意，
“謝琳她們的禮物可沒有私人訂制的專屬刻字。”
林絕的耳垂漸漸染上緋色，最終輕哼一聲別過頭，卻悄悄將盒子往自己懷裡攏了攏。
窗外的槐花瓣還在飄落，廚房的糖醋排骨咕嘟作響，蒸騰的熱氣裡，連空氣都變得甜膩起來。
雲霽的指尖輕輕撫過鞋面上的碎鑽，目光帶著幾分狡黠：“林老師，讓我給你穿上試試？”
話音落下時，她已經蹲下身，溫熱的掌心貼著林絕的小腿，驚得人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林絕耳尖泛起薄紅，垂眸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人。
雲霽仰起臉，眼尾含笑，發絲被廚房的穿堂風掀起幾縷，襯得那雙桃花眼愈發明亮。
她喉間輕咳一聲，伸手去拉雲霽的胳膊，聲音帶著不自然的清冷：“先吃飯，菜要涼了。”
“林老師害羞了？”雲霽順勢起身，故意將呼吸噴灑在林絕泛紅的臉頰旁。
她看著人耳尖幾乎要燒起來的模樣，心底漫過柔軟的漣漪。
記憶裡初見時，林絕站在講臺上講課的模樣也是這般清冷，卻沒想到如今會因為一雙鞋，因為她的一句話，露出這樣生動的表情。
林絕別過臉去，轉身走向餐桌，白襯衫的下擺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先吃飯。”
她又重複了一遍，卻在拉開椅子時，偷偷瞥了眼放在玄關的鞋盒。
雲霽跟在身後，伸手環住她的腰，下巴擱在肩頭，輕聲說：“那說好了，飯吃完，就讓雲老闆給林老師穿鞋～～”
餐桌上蒸騰的熱氣模糊了兩人的輪廓，糖醋排骨的甜香混著槐花香在空氣裡彌漫。
林絕夾菜的手頓了頓，餘光瞥見雲霽專注盛湯的模樣，喉間溢位一聲極輕的嘆息。
窗外的暮色徹底沉了下去，廚房暖黃的燈光裡，她悄悄握緊了桌下相扣的手。
這頓飯吃得比往常慢了許多。雲霽時不時抬頭看林絕，看著她耳尖的紅暈始終未褪，看著她明明害羞得緊，卻還強裝鎮定的模樣，心底滿是溫柔。
她知道，清冷如林絕，願意展露這般模樣，便是將最柔軟的一面毫無保留地交給了自己。
而林絕在雲霽熾熱的目光裡，悄悄期待著飯後即將到來的溫情時刻。
她垂眸攪動碗裡的湯，氤氳的熱氣裡，唇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電影螢幕的藍光在客廳流轉，雲霽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林絕的手背。
空氣裡還殘留著飯菜的香氣，混著林絕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本該是愜意的時刻，她卻總覺得心口壓著塊石頭。
“這幾天沈廳長又動心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