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幾個字,卻像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那微微顫抖的尾音,還是洩露了她內心的波瀾。
雲霽聽到這話,心中一緊,連忙回應:“我開車了。”
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她不敢去看母親的表情,只是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車鑰匙,指節泛白。
兩人並肩走出辦公室,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格外清晰。
雲霽的心跳急促得幾乎要失控,她微微側身,偷偷瞄了一眼母親,只見陳硯神色平靜,步伐沉穩,可緊握的雙拳卻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張律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擔憂。她想起之前陳硯因為雲霽和林絕的事大發雷霆,甚至用馬鞭將雲霽打成重傷,那慘烈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如今,這對母女重逢,氣氛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湧動,她不禁為雲霽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今晚等待雲霽的將會是什麼 。
樓下,雲霽和陳硯站在車旁,短暫的沉默後,陳硯開口:“我坐你的車。”
雲霽默默點頭,開啟車門,坐進駕駛座,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
車子緩緩啟動,載著這對久別重逢的母女,駛向那未知的家,也駛向那即將被揭開的過去與未來 。
車內,陳硯靜靜地坐在副駕駛,目光在雲霽的攬勝創世加長款內飾上緩緩掃過,她的神色平靜如水,讓人難以捉摸內心所想。
那沉默如同沉重的鉛塊,壓得雲霽有些喘不過氣,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方向盤,指關節泛白。
車子緩緩停下,遇上了紅燈。雲霽緊繃的神經急需片刻舒緩,下意識地伸手拿過一旁的雪茄,動作熟練地點燃,深吸一口。
辛辣的煙霧瞬間充斥口腔,給她帶來短暫的放鬆。
可就在這時,她猛地回過神,才驚覺母親就坐在身旁。
雲霽的手猛地一抖,雪茄險些掉落,她慌亂地看向陳硯,眼神裡滿是緊張與無措,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而陳硯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臉上依舊沒有過多的情緒起伏,彷彿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她的剋制讓雲霽愈發不安,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母親究竟在想什麼,只能趕緊掐滅雪茄,將車窗降下些許,試圖驅散空氣中彌漫的煙味 。
綠燈亮起,車子再度啟動,可車內這詭異的平靜卻絲毫未減,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雲霽的心懸在嗓子眼,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未知 。
車子緩緩駛入莊園,高大的鐵門在身後緩緩合攏,發出沉悶的聲響,彷彿將外界的生機隔絕在外。
四周靜謐得有些壓抑,昏黃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給這座久別的莊園添了幾分森冷。
雲霽將車停穩,手還在微微顫抖。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緊張,可雙腿卻像灌了鉛般沉重。
陳硯率先下車,腳步匆匆,身影在黯淡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冷峻,她徑直走向主屋,沒有回頭看雲霽一眼。
雲霽趕忙跟上,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像生怕驚擾到這壓抑氛圍下隱藏的某種未知。
她的心跳如雷,雙手不自覺地揪緊衣角,眼睛時不時看向走在前面的母親,眼神裡滿是緊張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害怕。
一進主屋,陳硯便對助理說道:“給老雲、雲恪和雲野打電話,就說雲霽回來了。”
聲音冷靜而剋制,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可微微顫抖的尾音,還是洩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助理匆匆去打電話,客廳裡只剩下陳硯和雲霽。
空氣彷彿都凝固了,安靜得只能聽到牆上掛鐘滴答作響。
陳硯站在一旁,雙手抱臂,眼神望向遠處,努力維持著表面的鎮定。
雲霽則侷促地站在原地,手指不安地攪動著,時不時偷瞄母親一眼,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即將面對的會是什麼 。
客廳的水晶吊燈散發著刺目的光,卻沒能驅散這滿室的壓抑。
雲霽僵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她的視線低垂,只敢盯著自己的腳尖,彷彿那裡藏著能讓她鎮定的密碼。
房間裡安靜得近乎詭異,唯有牆上那座古老的座鐘不知疲倦地滴答作響,每一聲都重重地敲在雲霽的心尖上,敲得她心慌意亂。
陳硯就站在不遠處,身姿筆挺,像一座冷峻的雕像。
她的雙手交疊在身前,指尖微微泛白,那是剋制情緒時不自覺的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