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吸一口雪茄,辛辣的煙霧嗆得她眼眶泛紅,不知是煙霧的作用,還是內心的酸澀。
而林絕看著雲霽灑脫的模樣,心裡五味雜陳,想上前又有些躊躇,只能緊緊攥著衣角,將滿腹的情緒深埋心底 。
夜愈發深沉,篝火漸漸微弱,只剩幾簇火苗還在頑強跳動,散出幾縷暖意。
不少牧民腳步踉蹌,臉上帶著酡紅,相互攙扶著,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陸續離去。
歡聲笑語漸漸消散在夜色裡,只留下一片靜謐與朦朧。
可雲霽這兒還熱鬧著,阿克木和庫爾曼像兩棵紮根的老樹,穩穩坐在雲霽身旁,酒壺在三人手中來回傳遞。
他們的臉頰被酒精染得通紅,眼神卻依舊明亮熾熱,談天說地,話題從草原的四季更疊,聊到馬匹的馴養之道,再到那些在歲月裡沉澱的古老傳說。
“雲霽,你這朋友,夠義氣!”
阿克木大著舌頭,用力拍了拍雲霽的肩膀,差點把她拍倒。
庫爾曼在一旁點頭附和,舉起酒壺又灌了一大口。
雲霽笑著回應,眼神卻有些迷離,也不知是被這濃烈的酒意醺染,還是被這份真摯的情誼打動。
不知過了多久,謝琳和童嵐走了過來,看著還在暢飲的三人,滿臉無奈。
“你們仨,喝得差不多行了,明天還有事兒呢!”
謝琳伸手奪過阿克木手中的酒壺。
童嵐也在一旁勸道:“是啊,阿克木大叔,庫爾曼大叔,都這麼晚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阿克木和庫爾曼這才站起身,腳步虛浮,互相拉扯著。
“行嘞,今天喝得痛快!雲霽,下次咱接著喝!”
阿克木搖搖晃晃地擺擺手,庫爾曼也含糊不清地說著告別的話。在眾人的注視下,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消失在夜色中。
雲霽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長舒一口氣,站起身來,一陣頭暈目眩。
她揉了揉太陽xue,正準備回屋,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不遠處的林絕。
林絕也正看著她,四目相對,時間彷彿凝固,千言萬語在這無聲的對視中翻湧 。
眾人站在客棧大堂,為分房間的事兒犯了難。李唐撓撓頭,扯著大嗓門嚷嚷:
“不是吧,這可咋整?要不我打地鋪得了,我這人睡哪兒都香!”
說著還誇張地做出往地上躺的動作,惹得大家一陣鬨笑。
謝琳憋著壞笑,率先提議:“要不讓李唐和童嵐擠一擠,我們三個女生睡一間,林絕就和雲霽住一塊兒?”
這話一出口,李悅祧和童嵐立馬心領神會,八卦的眼神在雲霽和林絕之間來回穿梭,那股子興奮勁兒藏都藏不住,就差沒寫在臉上了。
雲霽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地想:真的是房間不夠嗎?還是謝琳幾人有意為之?她沉默不語,抬眼瞥了瞥林絕,只見林絕的臉頰微微泛紅,眼神有些閃躲。
就在氣氛尷尬得快要凝固時,雲霽深吸一口氣,默默彎腰提起林絕的行李,抬腳就往自己房間走去。
她步伐急促,像是在逃避什麼。
林絕站在原地,望著雲霽的背影,猶豫著要不要跟上去。
這時,謝琳湊到林絕身邊,一臉神秘兮兮地說:
“等雲霽收拾一下吧,她房間裡有不能見人的東西。”
說完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聲。
李悅祧也跟著笑起來,在一旁幫腔:“對對對,可千萬別貿然進去,不然嚇到你。”
林絕一臉疑惑,可看著她們笑得前仰後合的模樣,也不好多問,只能滿心狐疑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