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料到,這幾年陳硯愈發強勢、武斷。雲恪那麼出色,一心為家族,還是被她打壓,公司裡不少決策都被她強行幹預。
現在,連雲霽這麼個單純的孩子都不放過。”
顏莉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林政安的肩膀:
“世事無常,誰能想到會變成這樣。”
林政安苦笑著搖頭:
“是啊,以前雲臨風還能在中間調和一二,可如今陳硯大權在握,他也漸漸沒了話語權。
曾經瀟灑自在的他,現在也是滿臉愁容,不複當年風采。”
他望向窗外,眼神中流露出對命運無常的喟嘆,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文人特有的儒雅與無奈,彷彿在這複雜的世事面前,也只能以一聲嘆息來表達心中的萬千情緒。
陳硯站在雲霽病房的門口,手停在半空中,猶豫著要不要推開那扇門。
她的眉頭緊蹙,眼神中滿是糾結與掙紮,內心的煎熬讓她的手微微顫抖。
她想起自己這些年為了雲家的利益,一步步變得強勢、狠辣,對孩子們也漸漸少了溫情,尤其是對雲霽,甚至還親手將她打傷。
深吸一口氣,陳硯還是緩緩推開了門。病房裡光線柔和,雲霽安靜地躺在床上,臉色依舊有些蒼白。
陳硯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看著熟睡的女兒,心中的愧疚與心疼如潮水般湧來。
她從包裡拿出一張支票,放在雲霽的床頭,又轉身看向一旁的雲野。
“雲野,”
陳硯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勸勸你妹妹,讓她和那個林絕分手吧。這些錢,就當是我對她的補償。
以後,只要她聽話,我會給她買跑車,買駿馬,給她想要的一切。”
雲野看著母親,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微微低下頭,掩飾住自己的不滿,表面上乖巧地答應道:
“媽,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陳硯又深深地看了雲霽一眼,眼中滿是不捨與無奈,然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雲野等母親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後,才緩緩拿起那張支票。
他的手緊緊攥著支票,心中五味雜陳。
一方面,他對母親的做法感到憤怒和失望,為了家族利益,母親可以不顧雲霽的幸福;
另一方面,他又慶幸能多一筆錢為雲霽籌備未來逃離寒昭的資金。
雲野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幫雲霽離開這裡,遠離母親的控制。
他小心翼翼地將支票收進包裡,彷彿那是雲霽自由的希望,然後坐在雲霽床邊,靜靜地守護著她,眼神中滿是堅定與溫柔 。
林絕獨自坐在昏暗的房間裡,窗簾緊閉,將陽光完全隔絕在外。
林政安的話和安承嗣的悽慘下場,像沉重的枷鎖,死死地禁錮著她。
她雙手抱膝,蜷縮在沙發上,腦海中不斷交替浮現出與雲霽相處的甜蜜畫面,和那些充滿威脅與阻礙的現實場景。
愛如潮水,她對雲霽的感情熱烈而深沉,每一個相處的瞬間都刻骨銘心。
可如今,現實的壓力如排山倒海般襲來。陳硯的狠辣手段,那些威脅與警告,還有安承嗣的悲慘結局,都讓她清楚地知道,繼續和雲霽在一起,只會給兩人帶來無盡的災難。
林絕的內心在痛苦地掙紮,她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難道相愛的人,真的不能在一起嗎?”
她喃喃自語,聲音帶著無盡的痛苦與不甘。
她想到雲霽純真的笑容,想到她受傷躺在病床上的模樣,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理智告訴她,分開或許才是最好的結局,這樣雲霽就能免受傷害,能繼續過平靜的生活。
但情感上,她又怎麼捨得放棄這份愛,怎麼能割捨與雲霽的一切。
這種內心的煎熬,讓她心力交瘁,彷彿置身於地獄的邊緣,找不到解脫的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