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又氣她在生病的時候還任性地喝冰可樂,真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
雲霽也在這時抬眼看到了林絕,微微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與慌亂,那握著可樂的手不自覺地往身後藏了藏,彷彿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被當場抓住。
林絕快步走到雲霽身邊,眉頭緊皺,低聲說道:
“你都病成這樣了,怎麼還喝冰可樂?”
雲霽剛要說話,一旁的趙頌笑著接話道:“林老師啊,雲霽說,冰可樂的救贖是無敵的。她一直唸叨著,我實在拗不過她。”
林絕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輕摸了摸雲霽的額頭,語氣溫柔了幾分:“你呀,總是這麼任性。現在感覺怎麼樣?”
雲霽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頭還是有點暈,不過喝了可樂好像心裡舒服點了。”
林絕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中滿是擔憂:
“等輸完液,好好休息,別再折騰了。” 雲霽乖乖地點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依賴看著林絕,兩人之間的氛圍在這小小的輸液室裡變得微妙而溫暖。
護士推著輸液車過來,準備為雲霽紮針輸液。
雲霽一看到護士手中的針頭,眼裡瞬間充滿恐懼,拼命往林絕身後躲,嘴裡不停地念叨:“我不要輸液,我害怕。”
林絕看著雲霽這副孩子氣的模樣,又著急又無奈,不禁責備道:
“雲霽,你都這麼大了,生病輸液是很正常的事,不輸液怎麼能好?別任性了。”
雲霽被林絕這麼一說,眼眶立刻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不一會兒就眼淚汪汪的,像只受傷的小動物。
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林絕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滿心的心疼瞬間取代了剛才的不悅。
林絕輕輕嘆了口氣,張開雙臂將雲霽緊緊抱在懷裡,一隻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慰道:“好了好了,別怕,有我在呢。只是紮一下針,很快就過去了。”
雲霽在林絕懷裡微微顫抖,雙手緊緊拽著她的衣角,抽噎著說:“我真的很怕疼。”
林絕把她抱得更緊了,繼續耐心地安撫著:“我知道,但是隻有這樣你才能快點好起來呀。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你要是疼就抓著我的手。”
護士開始準備紮針,林絕站在雲霽身旁,身體微微前傾,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雲霽的部分視線,試圖減輕她的恐懼。
她緊緊握著雲霽的另一隻手,輕聲說道:“來,看著我,別去想針頭。”
雲霽聽話地抬起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林絕,那眼神裡滿是依賴與害怕。
當針頭靠近面板時,雲霽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抓緊林絕,指甲都微微陷入林絕的手背。
林絕只是微微皺眉,沒有絲毫掙脫的意思,反而更靠近雲霽,低聲說:“別怕,馬上就好。”
隨著針頭刺入面板,雲霽輕呼一聲,林絕趕緊用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溫柔地說:“沒事了,你很勇敢。”
一旁的趙頌和周婉默默地看著這一切。趙頌眉頭緊鎖,內心十分擔憂。
她深知雲霽未經情事,單純懵懂,如果陷入這段感情太深,一旦遭受挫折,必定會深受情傷。
而周婉則是滿臉憂慮,她清楚林絕的過去,雲霽長得與楚妍有幾分相似,她害怕林絕會因這份相似而陷入情感的漩渦無法自拔,最終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顧慮,可眼前這兩人卻沉浸在彼此的小世界裡,對她們的心思毫無察覺。
病房裡,慘白的燈光灑在光潔的地面上,輸液管裡的藥水正緩緩滴入雲霽的血管。
窗外,天色漸暗,陰沉的烏雲低低地壓著,彷彿要將這世界的生機都一併壓抑。
醫院的走廊時不時傳來匆忙的腳步聲,夾雜著幾句焦急的詢問,讓人心生不安。
輸液還未結束,雲霽的精神卻稍微好了一些,她的目光又落在了那瓶放在一旁還剩半瓶的冰可樂上,小聲嘟囔著:“我想再喝點可樂。”
林絕一聽,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說道:“雲霽,你還在發燒,不能再喝冰的了,這對你的身體恢複沒有一點好處,你得喝熱水。”
雲霽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但也不敢再反駁。林絕看了看時間,想起還有個會馬上要開,心中滿是無奈與不捨。
她輕輕摸了摸雲霽的頭,溫柔地說:“我還有個會,得先走了。你在這兒好好休息,聽趙頌的話,不要偷偷喝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