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霽猛地回頭,目光瞬間被一雙眼睛吸引。
那是一雙極具侵略性卻又無比堅定的眼眸,深邃得彷彿藏著無盡的故事,讓人一眼望不到底。
緊接著,她的視線落在那張不算白皙卻輪廓分明的臉上,高挺的鼻樑,緊抿的薄唇,不知為何,雲霽竟有些慌亂,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側身道:
“林老師,您先請。”
走進辦公室,林絕在辦公桌前坐下,抬眸問道:“什麼事?”
“林老師……我是今年的新生,來辦理免訓。”
雲霽開口,聲音不自覺地帶著一絲顫抖,連她自己都詫異,僅僅這片刻的接觸,內心竟如此波瀾起伏。
“雲霽啊,你怕她?勇敢點!”心底有個聲音在吶喊。
“不不不,這次感覺不一樣,她身上有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壓迫感……”
另一個聲音卻在怯懦地回應。
林絕目光如炬,語氣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叫什麼名字?哪個班級?為什麼申請免訓?免訓證明帶來了嗎?”
每一個問題都像一記重錘,砸在雲霽的心間,她甚至覺得眼前這位老師能看穿自己的每一個想法。
雲霽正絞盡腦汁想著先回答哪個問題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一位中年男性走了進來,他身著正裝,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頭發雖有些花白,卻梳理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茍。
“哎!小雲呀,你來報道啦!”男人笑著打招呼,語氣中透著熟稔。
“鋒叔!”雲霽瞬間喜形於色,原本壓抑的氛圍也因這聲呼喊輕鬆了幾分。
“在學校,要稱職務。”男人溫和地提醒。
雲霽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是!李校!”
“李校。”林絕也站起身來,微微頷首示意。
雲霽這才有機會偷偷打量林絕,只見她身著幹淨整潔的白襯衫,搭配筆直的西裝褲,頭發高高束起,幹練又利落。
就在她想再仔細看看時,不經意間與林絕的目光交彙,剎那間,她只覺得臉上發燙,彷彿自己的心思被對方一眼看穿。
“林老師啊,小雲來辦免訓,麻煩你幫忙處理一下。小雲啊,你好好跟林老師溝通,我還有個會,先走了。”李校交代完便匆匆離開。
送走李校,雲霽長舒一口氣。
“剛才的問題,繼續。”林絕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是那般冷漠。
雲霽定了定神,穩了穩心神,說道:
“林老師,我叫雲霽,金融一班的。上個月我騎馬時摔傷,導致骨折,目前還不能進行高強度運動,所以想申請免訓。這是我的免訓證明材料,希望您能批準。”
說著,她雙手遞上材料,緊張地看著林絕。
辦公室裡陷入了一片死寂,安靜得彷彿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雲霽感覺時間彷彿凝固了,每一秒都無比漫長,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嗯。哪個寢室?”林絕冷不丁的一問,讓雲霽猝不及防。
“額……林老師,我不住宿,走讀,住在學校旁邊的英倫公寓,我的走讀申請李校已經批準了,這是同意書。”雲霽連忙解釋道。
“嗯,行。我把醜話說在前頭,走讀的話,要遵守紀律,不許夜不歸宿,不能遲到早退。軍訓期間,也必須留在學校,到時候我會給你安排任務。我剛看了,我是你的輔導員。記住,我叫林絕。”
林絕的每一個字都清晰有力,彷彿在向雲霽宣告她的權威。
終於拿到免訓同意書,雲霽走出政教處的那一刻,溫暖的陽光傾灑在她的臉上,她深吸一口氣,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暢快。
恍惚間,她似乎理解了《肖申克的救贖》中安迪沖出牢獄時的那種解脫與重生。
她的耳畔,又響起學姐那句意味深長的話:“她可是林絕,滅絕師太的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