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玩上這一套了。
她什麼都懶得再去想,起身去了浴室裡刷牙,再收拾了一下浴室,出來發現屋子裡幹幹淨淨的,也沒什麼可收拾,索性就回到床上看手機。
只是看了很久,也沒看進去什麼,只得心煩意亂地起身換了一身衣服,穿上運動鞋,下樓去慢跑。
這個街區離中央區很遠,平時看不到什麼遊客,但附近幾個區住了不少印度人,幾乎快變成印度的另一個省了,姜顏林平時沒事不會晚上跑出來,避開了一些麻煩。
公寓附近有個小公園,這會兒時間還不晚,正是散步的好時間,但附近的本地人睡得早,老頭老太太比較多,這會兒已經看不到什麼人。
姜顏林慢跑了幾圈,等到差不多感覺到了累,才一路跑著回了公寓樓。
在電梯裡,她又遇到了那個上班族,似乎是剛加班回來,一身都散發著社畜的死意,看到她走進電梯都沒什麼反應。
直到電梯上了樓,他才回過神來,連忙打了個招呼。
姜顏林溫和地應付著,也不管他幾次的欲言又止,電梯到站之後直接先一步走出來,往家裡走去。
背後的視線看了她很久,姜顏林不動聲色地走到家門口,等了一小會兒才拿鑰匙開門,動作幹淨利落地進門關門,上了鎖。
這一回,精力幾乎被消耗得差不多,姜顏林泡了個澡,就直接躺上床玩手機,在日程表裡一件件安排著後面的事情,順便醞釀睡意。
薛女士的查崗雷打不動地發過來,問她今天又做了什麼,吃了什麼,開學前的準備都做了沒,讓姜顏林險些以為自己馬上要上的是小學。
她耐著性子一句句回了,到最後也沒提過一句裴挽意來了東京的事。
薛女士沒在春節看到本該回來的人,還長籲短嘆了好一陣子,等後面逐漸意識到了什麼,才不再提起相關的話題,生怕讓姜顏林難受。
直到姜顏林收拾好了行李,隔天就要出發去東京,她才忍不住關起門來,拉著姜顏林小聲問了句:“你就真的不跟小裴說一聲?到底鬧什麼矛盾了,至於這樣嗎。”
當媽的總是下意識覺得自己的孩子做得不夠好,一個勁兒問她:“是不是你沒跟小裴說你要留學的事情,把人家氣到了。有話好好說嘛,又不是見不到了。”
姜顏林一言不發地聽她唸叨了許久,才平靜地回了句:
“她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薛女士頓時就像看傻子一樣看她。
“人家都大老遠從美國跑來追你了,你說這些話你自己信嗎,我看小裴那孩子一點都不嬌生慣養,比你還能吃苦,她家裡有錢不也沒管她,怎麼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姜顏林聽了,最後也只是回答道:“那你就當我把她氣跑了吧,反正她確實挺生氣的。”
那時候,薛女士看了她半天,也沒再說什麼。
只是在隔天目送她上車去機場的時候,才低聲跟她說了句:
“小裴走之前,給我發了好大一個紅包,說是要我過年做好吃的給她,現在她什麼也沒吃上,你要是還能聯絡上她,就把這紅包還回去吧。”
她說著掏出來個紅包,很厚的一疊,光是看著就知道不少。
姜顏林接了,卻什麼也沒說,拿著東西就上了車。
因為她心裡知道,裴挽意不會要,給出去的東西要是被人退回去,她只會更不高興。
但姜顏林同時也知道,薛女士早不說晚不說,非得挑二月十四號這天說,到底是打著什麼主意。
可惜這番好意,註定是不會有下文的。
姜顏林翻了個身,等回完了親媽的訊息,就打算放下手機閉上眼睛。
手機卻突然震了一下,讓她不得不再一次解鎖看訊息。
一個很久沒有彈出過的頭像發來訊息,問:
“明天早上想吃什麼?”
姜顏林看著手機螢幕,半晌也沒眨過眼。
直到螢幕變得模糊,她也還是,沒有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