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二十天的時間,的確也足夠“忙完”了。
姜顏林沒什麼情緒地想著,甚至扯了扯嘴角。
裴挽意捏著她的手,不知怎麼,在這種寂靜裡一時間有些缺氧的感覺,呼吸不暢,頭腦發暈,甚至一陣心悸。
她努力平複下來,又問了一遍:“春節之前,我盡量回來,別不理我好不好。”
姜顏林感受著她掌心的體溫,大概是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連究竟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
只是看著面前這張難掩不安的臉,最終還是任由某根弦緊繃著。
下一秒,她聽見了自己的聲音,不露痕跡地開口道:
“你去波士頓,都在忙什麼。”
裴挽意看著她的眼睛,靜默也只是很短的一瞬。
隨後,她便不假思索般回答:
“公司的事情,很重要,關繫到我之後的工作方向。”
姜顏林就又問了一句:
“具體要做什麼。”
裴挽意頓了頓,目光一眨也不眨地在她臉上搜尋著,片刻後才委婉地透露了一點不該說的資訊。
“股份收購。”
姜顏林就點點頭,任由她的手指在自己手背上無意識地摩挲。
最後,她問裴挽意:
“這一趟過去,就會順利完成了?”
裴挽意無端有些焦慮,不由得捏緊了她的手。
“我不知道,但是隻要不出意外,就應該沒問題。”
她說完,又忍不住看著姜顏林,追問道:
“你在擔心什麼嗎,怕我春節之前回不來?”
姜顏林平靜地搖了搖頭,“你做你的事情就好,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
裴挽意沒法從她的神情裡找到任何破綻,只能反複確認:
“真的沒有不高興?”
姜顏林就輕嘆了口氣,回握住了她的手,又抬手在她的頭發上揉了揉。
“沒有,我只是希望你順利。”
裴挽意被她的溫度撫平了一點焦躁,再執著下去似乎也找不到根源,又或者,其實只是本能地畏懼找到。
於是也順應了這個話題的結束,低頭將她的手按在臉上,輕蹭了許久。
“我會每天給你打電話的,一定要接,別不回我訊息。”
姜顏林笑了笑,應了一聲。
裴挽意就埋頭在她胸口,伸手抱住了她的腰,一點點收緊手臂。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暫時按住那些揮之不去的焦慮。
連帶著下一個親吻和深擁纏綿,都帶著濕潤的緘默,無言扣住的十指,交換的呼吸與觸碰得到的脈搏,成了這個凜冬臘月,裴挽意在這個屋子裡的最後的記憶。
九號的下午,薛女士提前就準備了大包小包的東西,一個個密封得嚴嚴實實,給裴挽意的行李箱塞得滿滿當當,不得不再借用姜顏林的一個行李箱,才能全部都帶走。
“這個是蒜蓉醬,這個是糖醋蒜,這個是豆腐乳,都是我做的,你不是愛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