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後,姜顏林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發現才早上九點過。
短短不到20個小時的時間,這人就又有精力來折騰自己了。
姜顏林縮在被子裡,在掛電話繼續睡覺的選項上思考了許久,才不怎麼情願地睜開眼,手指點了螢幕,開了攝像頭。
屋子裡拉著遮光窗簾,就著手機這點熒光什麼也看不見,只夠看到她一張臉。
裴挽意那邊也大差不差,晚上的房間裡沒有開燈,只亮著床頭的臺燈,映出了複古歐式的裝潢,和她散著頭發和衣領的模樣。
她掐著一支煙,看到姜顏林的臉出現在螢幕上,才稍稍放鬆地往後靠在床頭,目光露骨地從她臉上一寸寸掃過,開口道:
“我想做,衣服脫了給我看看。”
姜顏林縮在被子裡,幾秒後才問了句:
“非得現在嗎。”
裴挽意的語氣理所當然,“就現在。”
就好像她打這通電話的唯一目的,就是要隔著十三小時的時差來一次phone sex一樣。
姜顏林在被子裡翻了個身,半晌後才無聲地嘆口氣,將被子拉下去了一點,撩起了睡衣的衣擺,露出大半個身體。
她看著手機螢幕,忽然道:“把你襯衫也脫了。”
裴挽意就笑了笑,把煙滅在了煙灰缸裡,一把扯開身上的襯衫,大大方方地給她看。
姜顏林看著螢幕上那一片曖昧光線下的若隱若現,伸手鑽進睡褲裡,任由呼吸聲從麥克風裡傳過去。
裴挽意的聲音很快也難以壓抑下去,伴著一兩句過於直白的挑弄,從揚聲器裡傳過來,直達姜顏林的耳邊。
沒有開燈的臥室裡,實際上什麼都看不清楚,但只要有對方的聲音在耳邊,似乎視覺就只是助興的燃料,而非真正的火苗。
姜顏林有些迫切地擠佔進去,又將這些反應和本能都透過麥克風給她聽,就像是她們之間只剩下了這樣的交流方式。
手機那頭的人一句一句地落在她的感知上,僅僅只是平淡的言語,就足夠姜顏林輕易地到達。
“到的時候為什麼不出聲。”
裴挽意看著她的臉,幾乎是命令般。
“姜顏林,叫我的名字。”
但姜顏林已經爽過了,才懶得搭理她。
“我完事了,睡了。”
裴挽意就無奈地笑了一聲,“用完就扔,壞女人。”
姜顏林也笑了一聲,正要說什麼,就聽見她那邊的臥室門被人敲了敲。
下一秒,裴挽意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耐煩,卻勉強忍住了,只匆匆說了句:“我出去一下。”
說完,她就關閉了麥克風,將手機放到了床上。
直到姜顏林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也沒等到她回來。
再醒來時,語音便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通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