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要狠狠給裴挽意一耳光,嘲諷她剛才的那一句“管用就行”。
裴挽意很不甘心承認這個事實,要是最後這點手段都不管用了,她在姜顏林這裡到底還能怎麼討到好。
那些壓抑了一天一夜的煩躁幾乎要沖出閘門,讓裴挽意的力道不自覺變得重了很多,扣著那滑膩的溫度愈發莽撞,直到某個走神的瞬間,失控的力氣弄疼了身下的人,讓她聽見了悶哼的一聲。
裴挽意下意識鬆了手,就要抬起她,分開來看看有沒有弄傷,卻被她一巴掌扇開了手。
一時間所有燒燙了意識的東西都被潑了一盆冷水,極速地降溫著,讓裴挽意有些無從適應這些瞬間湧出來的種種。
她想要說什麼,卻只看到一雙很疲憊的眼睛,連搭理她的精力都像是已經沒有了。
“……姜顏林。”
裴挽意松開了按著她雙手的力道,想將她拉到懷裡來。
但這點觸碰好像都是不被接受的,裴挽意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中,半晌之後才忍住那些翻湧的情緒,固執地說出一句:
“明明就是你先說那些話讓我難受的。”
誰知道你在想什麼。
什麼都要別人猜,喜歡什麼也不說,討厭什麼也不說,猜不對還要挨教訓。
再怎麼費心費力地討好你,也是轉頭就冷臉拉開距離,還老想著出去找別人,搞得人像是沒有自尊心一樣,就得在這裡忍受這些折磨。
裴挽意怎麼可能不知道,不受這些鳥氣的辦法就是早點結束,對自己對所有人都好。
但就是不甘心。
是讓她都懶得去思考為什麼的不甘心。
看著身下始終一言不發的人,裴挽意一雙眼裡種種情緒都擰成一團,叫她自己也分不清黑的白的都是什麼。
手心不自覺又撫上那些溫熱,一路輕撫著往上,帶著溫度和潮濕的氣味描摹了她的輪廓,柔軟的,起伏的,凹陷的,光滑的,稜角分明的。
最後落在那不開的唇上,裴挽意閉了閉眼,還是長嘆一口氣,俯身吻了吻她。
——就當我他媽的輸給你了。
她溫和地討好著那唇齒,直到舌尖試探著伸出,撬開了一點縫隙,才順著這點餘地討巧地探入,再溫柔地將姜顏林擁進懷裡。
無言的低頭總歸還為時不晚,裴挽意吻著她,直到感覺到了她不再抗拒的意味,才輕撫著那軟滑加深了力道。
“姜顏林,別不理我,說話。”
她拉開一點距離,貼著那呼吸輕聲道。
破碎的氣息慢慢洩露出來,片刻之後,身下的人看向她,啞著嗓子道:“你剛剛不是翻了我的包了嗎,自己會找答案,又有什麼必要再來問我。”
裴挽意張了張嘴,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話來。
姜顏林忍耐住那些反應,冷冷地說:
“東西都拿走了,還覺得我會不知道嗎。”
裴挽意忍住一瞬間的不舒服,認命般說了句:
“我還給你就是了。”
一個破玩意兒,誰稀罕了。
隨便你送給誰,就當她瞎了看不到行了吧。
裴挽意想著,手上的力道又不小心加重了些。
下一秒,身下的人卻說了句:
“還給我幹什麼。”
裴挽意看向她,就見她神情平靜地說了句:
“本來就是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