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挽意就只是抱著她,沒有做別的,半晌之後才低聲說了句:
“感覺很神奇,你居然在我家裡。”
對裴挽意來說,這房子每一處都是按照她的審美來的,沒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住著也很舒服愜意。
相比之下,姜顏林的公寓實在太小,浴室都要輪著用,廚房更稱不上廚房,站在餐桌前做什麼,睡在床上的人都能一眼看到,實在是又沒空間,又沒隱私,還放不下一點大件的傢俱。
但裴挽意厚著臉皮在她的公寓裡賴了那麼久,時間越長,就越想不起來這些肉眼可見的差距。
反而逐漸忘了自己還有個漂亮又寬敞的大房子,是每個月空著也要交一大筆錢養著的金貴的房子。
只是這麼久以來,她從沒有將它當作過是自己的“家”。
非要說的話,裴挽意其實有很多“家”。
裴中書的那浮誇又燒錢的“莊園”稱得上是裴家人的家,波士頓的那棟她從小學生活到了高中的房子,是他們四個姐弟和唐碧昀的家。
還有她後來租的工作室,開了公司後買的公寓,以及一些抓住時機投資的房産,在西雅圖,在紐約,甚至在渥太華和溫哥華,以及北歐那些很小但風景美麗的國家,都有著屬於她的房子。
裴挽意早就對住所沒有什麼執念,出差可以住條件差的酒店旅館,打工攢錢的時候可以住別人出租的地下室小單間——還得每天兩次幫房東遛狗。
後來的那些年要麼渾渾噩噩,要麼忙於奔波,搬家已經是喝水那樣習以為常的事。今晚會睡在哪裡,明天的落腳點又究竟在什麼時區,周遭的鄰居說著什麼樣的語言,搬來的是誰,搬走了的又是誰,她都漠不關心。
以至於在此時此刻,裴挽意站在這棟漂亮的房子裡,第一次感受到陌生而難言的情緒時,都分不清它該被叫作什麼。
卻讓她這麼地,想要抱住眼前的人。
褪下的衣衫扔了一地,從一樓,到木製樓梯,又到了二樓的走廊,最後撞開主臥的門,糾纏的腳步分不清你我,只有體溫在陷入巨大的柔軟裡時,才洩露了一點迫切的氣息。
裴挽意用姜顏林的溫度和味道裹滿了整個被子,想要將她就這麼藏起來,卻又忍不住將她剝開,讓她因自己而浮現最鮮豔欲滴的顏色。
姜顏林抬起手臂,由著她拽下白色蕾絲,又鬆鬆垮垮地掛在手臂上,被溫和的力道掌握一雙飽滿。
長腿被捏住,在那一層薄薄的布料被掀開之前,姜顏林按住了她的手,忍著聲音,深吸了一口氣,“你買的那什麼毛毯呢。”
都打了這麼久的算盤了,姜顏林就不信她這邊沒準備“備用品”。
裴挽意卻只是吻著她的腿側,一點點落到了那細膩的光滑上,低聲道:“不想用。”
姜顏林仰著頭,看著陌生的天花板,有些不安地往上縮了縮身子,卻被拉著腿往下一拽,大腿被迫折疊在身前。
她難耐地喘了口氣,問:
“……你買了為什麼不用。”
就這麼喜歡洗床單,屬菲傭的嗎。
柔軟的被子在身下緩沖了接觸點,裴挽意按著她親吻,細細品嘗了那些味道,探入的舌尖也難得溫和,一路取悅著她,讓她慢慢放鬆身體。
直到令人食髓知味的溫熱被帶出來,裴挽意卷著舌尖,輕笑了一聲,回答她:“就想看你把我的床弄濕,最好到處都是你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