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穩的語調變成呢喃與喘息,純黑的眼眸被濕潤浸染,潔白的臉泛起緋色,眼角流出本能的生理淚水。
只有這樣,裴挽意才可以感到一點的填補。
但也僅僅一點。
“姜顏林,我今天好辛苦。”
裴挽意吻了吻她的唇角,又微微抽離,聲音好似輕喚。
姜顏林知道她今天很乖,所以才沒把她嘴唇咬出血來。
她揚起頭來,看著裴挽意近在咫尺的眼睛。
“又想要什麼?”
先說來聽聽,再考慮給不給你。
裴挽意似乎想了想,但只幾秒,就給了一個回答:
“想要你親我。”
姜顏林看了她片刻,直到從她的眼睛裡看到清澈見底的自己,才確定她並不帶著調笑的意味。
狡猾的壞東西。
姜顏林想著,卻還是抬起下巴,湊上去吻了她。
這一刻的裴挽意溫順得出奇,任由她輕輕吻著,抵入唇齒,溫和地延申。
姜顏林卻輕笑了一聲,抬手按住了她的頭,加深了這個吻。
面前的人有些難耐地動了動手臂,被她低聲警告:
“忍不住就不給你。”
見她剋制住了舉動,就這樣站在原地被自己掌控,姜顏林才獎勵般地吻了吻她的臉。
“好乖。”
這個吻有些折磨人。
緩慢地廝磨,很輕柔地觸碰,糾纏,像羽毛在心尖輕劃,又像熱水落在後頸的頃刻顫慄。
裴挽意想,姜顏林是有很多折磨人的手段的。
輕易地讓她焦灼,輕易地讓她失落,又輕易地讓她回溫。
整整一天,又或者不止這一天,裴挽意都在久違的情緒列車上前進後退,沉浮起落。
昨晚的曇花一現,又似乎不真正地上演。
於是愈發地難以忍耐。
癮君子要怎樣保全首尾。
阻隔危險的物質,熬過戒斷,裝入保守派的緘默黑夜,一路寫滿淺嘗輒止。
在這樣的流程裡,裴挽意早已是輕車熟路。
所以她每一天都無比確信,今日又比昨夜更確信。
——她真的,很討厭姜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