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芸頓了頓,她都沒想過這個可能,但現在聽見這句話,反而有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
於是抬起頭,看向了院子裡的那群人。
“你剛去哪了?”
裴挽意拿著一根烤玉米,將上面烤熟的玉米粒切下來,裝到盤子裡,放到了姜顏林的面前。
她坐下來,隨口回答:“洗手間。”
去個洗手間能去那麼久。
裴挽意瞥了眼和她一起回來的阿秋,無聲地詢問。
阿秋給了她一個死魚眼,什麼都不想回答,什麼都不想知道。
裴挽意挑了挑眉,在姜顏林旁邊坐下來,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你和阿秋怎麼了?”
這倆人一過來,裴挽意就聞到了微妙的氣息。
阿秋的性格她很瞭解,退役前的經歷已經把他的暴脾氣磨平了,現在是輕易不會跟人生氣的性情,但他心細得很,有些事情他都知道,只是不會說出來。
姜顏林就更是個重量級選手,誰也撬不開她的嘴,更不知道她那雲淡風輕的表情之下,到底藏了些什麼東西,想聽她說句帶點情緒的話都要了命。
這倆人能起什麼沖突?搞得氣氛那麼微妙。
裴挽意正想著,就聽身後拿了酒回來的小諾說:
“宓芸和葉葉呢,都快吃完了,這倆人還躲著說悄悄話是吧。”
姜顏林慢條斯理地吃著玉米粒,烤得還可以,外脆裡嫩的,調味也不重,全是玉米的清香。
她看了眼突然不說話了的裴挽意,不由得笑了一聲。
問啊,怎麼不問了?是不想問了嗎?
裴挽意又拿了一串碳烤雞胸肉過來,默不作聲地給她切成小塊,放到盤子裡,又問了句:“泰式醬和日式醬油,你想要哪個?”
姜顏林覺得味道已經夠了,搖搖頭,“有汽水嗎?”
吃燒烤怎麼能沒有汽水,至於這一頓的卡路裡有沒有超標,那是明天的她才需要考慮的問題。
裴挽意沒在旁邊的小冰櫃裡找到汽水,只好起身去廚房的大冰箱裡找。
路過客廳時,她看到了正在聊天的兩個人,神色自若地點頭打了個招呼。
正在喝啤酒的葉葉掃了她一眼,也只是點點頭,客套而疏離。
等她拿了汽水離開,葉葉才看向宓芸,勸了一句:
“比她好的人多得是,別跟自己過不去了。”
宓芸卻嘆了口氣,注意力都在別的事情上。
“葉葉,你和avis多久沒說話了?”
葉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幾個月了吧。”
世事無常,當初關系再好的朋友,也可以轉眼間就生分到連陌生人也不如。
裴挽意回到院子裡,將兩瓶汽水放到桌上,問:
“想喝哪個?”
一瓶是橘子汽水,一瓶是檸檬汽水。
姜顏林瞥了她一眼,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她是故意的,於是眼睛都不眨地說:“兩個都要。”
裴挽意就笑了一聲,拿出幹淨的兩個紙杯子來,兩種汽水都倒了一點給她。
姜顏林晚上不怎麼吃東西,烤玉米和烤雞胸肉吃完,又被她投餵了兩串烤牛肉,就已經吃飽,拿著紙杯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阿秋的朋友們都很愛熱鬧,不是在泳池那邊嬉笑怒罵,就是放著音樂在那邊唱歌跳舞。
姜顏林也不討厭這種場合,作為旁觀者在旁邊看著也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