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麼說,但其實姜顏林也清楚,自己一點都沒有順著那個念頭往下想。
不想去想,也不該去想。
最好趁早打住。
黎勻橙聽著她的反應,也多少猜到了一點跟什麼相關。
“你現在還在戒酒嗎?”
她難得正經地說話,心思敏感的人,往往都有很多層保護色,而黎勻橙的保護色就是大大咧咧。
姜顏林抬起腿,做著拉伸,輕喘了口氣之後才回答:
“最近喝過兩次,但就一口吧。”
黎勻橙直接反駁:“這算什麼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根本喝不醉。”
姜顏林有輕微的酒精過敏,但她喝多了也只會不舒服,想吐出來,意識卻保留著最深層的清醒。
清醒地感受著自己在醉意裡的所作所為。
這不知道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最起碼姜顏林清楚,酒精只能讓她鬆懈一些,但不會讓她徹底失去理智。
黎勻橙嘆了口氣,“你換個方式吧,酒確實不是好東西,只要你不殺人放火,不傷害你自己,做什麼都行。”
姜顏林難免想到了裴挽意。
昨晚上的荒唐結束得很點到為止,但已經足夠讓姜顏林意識到,裴挽意會讓自己有什麼樣的沖動。
在讓渡掌控權之後,姜顏林很是感受了一番她的溫順和討好。
但姜顏林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假象。
賣乖的人的脈搏跳動著,仰頭時的青筋凸顯,溫度的攀升和力量的失控,都讓姜顏林知道,這是一隻偽裝成小狗的兇狼。
所以才會格外的,意猶未盡。
在小優的身上,以及某個連名字都快忘了的前女友身上,姜顏林是擁有完全的掌控權的。
但她精確地控制在了那條界限,掌控但不操控,支配但不榨取。
小優很喜歡姜顏林的溫柔,每一句命令都在最溫和的口吻裡道出,讓她面紅耳赤,卻又情動。
姜顏林願意這樣滿足她,但同時也知道,自己並沒有得到同等的回饋。
她不會因此而感到不滿。
因為比隱秘的渴望更危險的,是小優的精神狀態。
——有的人一旦邁過了那條界限,就會失去“玩家”的資格,再也回不來。
裴挽意似乎是不同的。
姜顏林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很熟悉的味道。
那像是同類,像是異類,又或是互相拉扯的一團矛盾體。
這樣混沌的、彷彿疊加態般的黑洞,究竟是酒精的替代品,還是更為危險的毒藥呢?
姜顏林已經開始,充滿期待。
和黎勻橙的通話結束後,姜顏林去洗了個澡,吹幹頭發,做了一整套護膚,就躺上床準備休息。
她這幾天的縱欲雖然不是主動的,但也已經影響了生活作息,姜顏林打算趁裴挽意最近不在,趕緊調整回正常。
抱著這樣的念頭,姜顏林很快就有了睏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直到一通語音突然打進來,把她活生生從夢裡扒拉出來。
姜顏林的第一反應是自己在做夢。
她手機都開了免打擾,怎麼可能有語音的鈴聲。
但很快她就發現,這鈴聲不是從手機裡傳來的,而是放在桌上的膝上型電腦。
忙完工作的時候,她好像忘了關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