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的中文不足以支撐他說太詳細,只能換成英文,時不時切換回來。
姜顏林聽得認真,沒注意不遠處的一道視線瞥了她一眼。
埃爾回憶了一下,才繼續道:
“米婭那時候的男朋友經常對別的女生獻殷勤,有一次大家一起出去吃飯,他也對avis說話。”
姜顏林沒想到是這麼個狗血劇情,險些沒忍住笑出來。
“米婭後來還在背後造謠一些關於avis的事情,是很嚴重的指控。”
埃爾小聲補充了一句。
姜顏林頓了頓,忍住的笑意退了下去。
她對這個八卦的興趣頓時消失得一幹二淨,打算換個話題。
埃爾卻還沉浸在剛剛的話題裡,嘆了口氣,說:
“可惜了,米婭不知道,avis她根本就不喜歡男的。”
用餐結束後,一群人轉移陣地,去了二樓看電影。
埃爾的酒櫃慘遭洗劫,酒鬼們專挑好酒開,一瓶又一瓶,急得他上去抱住酒瓶不撒手,連母語葡萄牙語都被逼出來了。
可惜除了性格靦腆的那位法國老哥,其他人都沒跟他客氣,全當自助暢飲派對。
姜顏林坐在角落的沙發裡,看著吵吵鬧鬧的一群人,倒也不覺得無趣。
她從不會在群體中感到孤獨,因為她不需要在群體中尋找歸屬感。
當一個旁觀者,有時候更怡然自得。
酒一喝,電影放著什麼內容已經沒人在乎了。
最快開始撒酒瘋的是在場僅有的第三個女生,性子很爽朗,一口北方口音。
她拉著一個叫阿秋的大高個發瘋,對方無奈卻拿她沒辦法,還得小心著不讓她摔了。
那搖搖晃晃的身形看得姜顏林眉頭一皺。
“小諾每次都這樣,不用擔心她。”
和法國老哥喝酒的華裔青年走過來,坐在了姜顏林旁邊。
他一頭長發紮在腦後,說話聲音平緩,發音是難得的字正腔圓。
姜顏林還記得他的職業,是個鋼琴師。
她看了看他的側臉,問:
“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有些像郎朗?”
陸斯恩頓時笑了,“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我作證,真的有人這麼說過。”
埃爾也加入了話題,坐在了姜顏林的另一邊。
當真的有人善意地遞出交流訊號時,話題從來不是問題。
姜顏林不難看出陸斯恩是個面面俱到的性格,怕她一個人感到被冷落,才主動搭話。
所以哪怕她其實並沒有感到不自在,也拿出了一點社交狀態來回應。
很快地,這個角落就成了僅存的還有人聊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