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還是應該再平淡一點，再有所保留一點。誰都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還是要回到像從前和孟僑相處時為自己修築好的心理建設那樣，不要對陳姝野有很多期待，不要對愛情有過高的幻想。
——可是就算心裡是這樣想，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在每個夜晚的睡夢裡都緊緊抱著陳姝野，如同藤曼一般纏繞在她的身上。像是隻要松開手，整個世界都會轟然崩塌那樣。
又這樣風平浪靜地過了半個月。趙流螢考試結束後買了機票來北京找陶玖，出租屋無論如何都住不下了，她們暫時住在陳姝野家裡。
去大興機場接趙流螢那天下了一場聲勢浩大的雪。
厚重的雪花紛紛揚揚地從天空落下，冬天的北京比其它季節更有莊嚴和古樸的感覺，僅僅是遊玩的時候更能體會到，在格子間工作時看向窗外陰天落雪也只會覺得壓抑。陶玖請了兩天的假，林露為此還有些不太高興。
“你不要問我考得怎麼樣哦！”一見面趙流螢就先說了這句。
陶玖從善如流地點頭：“你已經很厲害了。”
考完試的趙流螢眼神明亮笑容燦爛，一點兒都沒有之前影片時候苦大仇深的樣子。
她們坐計程車先去陳姝野家裡放行李，趙流螢滑動手機查著攻略：“銅鍋涮肉要吃，炸醬面要吃，鹵煮要吃，烤鴨也要吃，還有荷葉甑糕江米年糕豌豆黃驢打滾……”
“報菜名呢。”陶玖笑她。
趙流螢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扯了扯陶玖的衣服：“對了，你老婆怎麼沒來？太不重視我了吧。”
“今天工作日她要上班的，晚上就回來了。”陶玖對這個稱呼已經臉不紅心不跳，這半個月以來趙流螢每次打電話都會問候陳姝野一聲“你老婆呢”，她早都習慣了。
“那白天就我們兩個一起玩！”趙流螢顯然對這個安排也很滿意。
陶玖說：“是，你想去哪？”
“我去哪裡你都陪我嗎？”趙流螢充滿期待地看向陶玖。
“那當然了。”
像是媽媽看女兒——陶玖的目光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慈愛，趙流螢興奮地說：“好啊，我們去爬長城吧，爬八達嶺長城。”
沉默片刻，陶玖微笑著，斬釘截鐵地說：“絕不可能。”
“為什麼！”趙流螢哀嚎一聲。
“我平時上班都快累死了，大小姐。”陶玖倚在趙流螢的肩膀上小聲嘟囔。
趙流螢立刻做出一副心疼極了的樣子：“坐在辦公室有什麼累的啊，是不是陳姝野在別的地方折騰你了……”
從陳姝野家裡出來後她們去吃了北京南門涮肉，鮮嫩的羊肉在濃稠的麻醬裡裹一圈，吃進嘴裡要香掉牙。
趙流螢感動得快要哭出來了：“真不敢想首都人民平時過的都是什麼好日子。”
吃飽喝足，她們按照攻略裡計劃的路線先去了天安門，國家博物館和故宮，到下午快要日落的時候又跟著導航到了景山公園。即使在工作日各個景點也是人山人海，尤其從太和殿走到坤寧宮的那條路，人多得差點把她們沖散。
晚上回到家她們都累得腰痠背痛，陳姝野在儲物間裡翻來翻去好久才找到幾貼膏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