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任景醒來,還沒來得及感受身體是否好轉,就先發現房間裡多了一道呼吸聲。
她警覺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本該在託梅的人,睡在自己床的另一邊。
她不自覺放輕了呼吸,生怕驚動了夢中人,一時都不確定自己到底醒沒醒。
然而那個夢中人,還是在這極為輕微的動靜裡,睜開了雙眼。
她們對視著,一時都沒有說話,片刻後,任景才聲音沙啞道,“你……怎麼來了?”
畢諾平靜看著她,“病了也不告訴我?”語氣算不上責備。
任景卻有些無法直面她的視線,“……也不是什麼大病。”
“什麼算大病,你死的時候嗎?”她語氣淡淡,內容卻很刻薄。
任景沒被她這樣對待過。
鼻尖一酸,唇緊緊抿在一起,一聲不吭。
空氣安靜了下來,好像在對峙什麼。
但這氛圍很快又被打破,畢諾先投降,伸手把任景攬進了懷裡。
任景不看她,脊背卻正好合進了她懷中,兩人親密地像是本來就為一體。
溫熱的呼吸噴在了任景的脖子上。
那呼吸越來越近,最後,一口咬在了她的肌膚上。
任景眼睫一顫。
能感受到畢諾唇瓣在她面板上的開合,她說,“別瞞我,我會自責的。”
任景垂下眼眸,沒有應聲,只是身體朝著她的方向又縮了縮。
她其實不是什麼默默忍受,不願意愛人知道自己生病的體貼人。
她只是害怕。
害怕畢諾會又冒出句‘給不了你什麼’,這樣看似為她好,實際割痛她的話。
她沉默期間,畢諾似乎終於良心發現,疼惜地舔了舔自己留下的牙印。
“阿景,要愛護自己的身體。”
被她舔過的地方像是有羽毛劃過,癢得無法自抑。
任景答應了她,聲音有些顫抖,“嗯。”
畢諾來了帝星後,任景總算開始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至少在按時吃藥了。
一早,任虹在餐廳吃早餐,透過餐廳的巨大落地窗,能看到花園裡,大病初癒的任景裹著件防風披肩,蹲在花臺上指指點點。
而花臺下,畢諾帶著園藝手套,聽著她的指揮,一朵朵剪著花園裡新開的花。
剪一朵送她一朵,直到她懷裡有了一大捧,這才滿意。
她捧著花,笑的得意。
畢諾翻身從花園上來,見她眼眸彎彎,用帶著泥的手,去碰了她的臉。
兩人就這般嬉鬧著,給這棟往日裡沉寂的別墅帶來了難得的生機。
過來收餐具的阿姨忍不住看了又看,感嘆道,“好配啊。”
正要出門的任虹,聞言看了她一眼。
阿姨還當自己說錯話了,就要道歉時,任虹也看了眼窗外,微微一頷首,便出門了。
阿姨一陣恍惚,委員長她……
從花園回來後,任景精力不濟,躺在沙發上,枕著畢諾的腿睡著了。
畢諾一邊陪她,一邊點開終端,處理工作。
等任景睡醒後,趴到她肩頭,就看到了她的終端上還有一長串的待辦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