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惜啊,曾經我們第一軍校的門面,現在成挖礦的了。】
【樹挪死,人挪活唄,畢竟有那種長官……】
大概看到了‘已讀’標記,蕭懞直接打了通訊過來,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看?”
任景淡淡道,“整天‘你怎麼看’‘你怎麼看’的,你怎麼不去當記者?”
蕭蒙無視她的嘲諷,幸災樂禍道,“學姐這一轉行,可算是把時家臉打的不輕,軍部上頭都覺得是他們把人逼走的,時強還想進軍事委員會,我看這就是現成的把柄。”
蕭蒙父親和時強是競爭關系,知道他這樣想無可厚非。
但任景還是聽著有些刺耳,畢諾她……
如果知道,她被打壓著離開時,還會再一次被人利用,會難受嗎。
想到在校門口,她如玉樹般站在那裡,注視著她靠近。
任景莫名就有些憐意。
哪怕她知道,畢諾那樣堅毅向上的人,又哪裡需要她這樣的泥菩薩來憐呢。
姜悅給她做疏導時就曾說過——任景你是一艘迷航的船,缺失了與現實連線、承載意義的錨。
任景斷了通訊,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但她這般的努力,在半個月後,一則天氣播報面前,還是分崩離析了。
盡管那則天氣播報是那般的平平無奇——今夜,安格魯有小雨。
安格魯,是畢諾出生的地方。
一個貧窮,落後,在畢諾成名前,許多帝星人都聞所未聞的地方。
今夜,它下著一場很普通的小雨。
推送的天氣頁面上,應景的飄落著3d雨滴。
任景卻覺得自己的呼吸,似乎也隨著變得潮濕起來。
【安格魯,好玩嗎?】
這句話替代了一個半月前的那條【你好,我們是朋友了~】
任景坐在窗臺上,身後是帝星繁華的燈火,她就坐在那裡,安靜等待著。
直到半分鐘後,畢諾回複了。
她說:【不好玩。】
任景指尖在這三個字上劃過。
主動接近別人這件事,在她的人生裡很少見,以至於看到這樣的答案時,她是茫然的。
不知道要如何讓話題繼續。
終端頁面開開合合,最終她道:【它下小雨了。】
這一次回複的很快:【想去玩嗎?】
螢幕的光映在臉上,纖長的眼睫輕輕一顫,任景下意識就給了肯定的答案。
【想。】
幾秒鐘後。
【等我。】
任景握著終端的手一緊。
她反複地看著這兩個字,不確定真的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畢諾說,等她。
可是在這之前……分明她理也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