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的癢意也頃刻停止,那樣舒適到令人喟嘆。
司徒景呼吸起伏不定,她明白了什麼。
到底被罵荒淫無道多年,這種事她怎會不知道。
她該起身叫疾醫來,可是……她又卑鄙地只想待在這裡,哪裡也不去。
女郎垂眸看她,不知是不解她的掙紮,又或是並不在意。
手掌順著衣領,步步侵佔著那些矜貴嬌嫩,常年被私藏起來的土地。
“主傅……”司徒景沒有阻止她的動作,只是抬起頭。
鳳眸盈盈仰望著她,倒映著點點燭火,宛若天上星河。
她可以毫無保留將自己奉上,可是……
“阿景好怕。”
這話讓女郎停下動作,她看著她的眼睛。
她在問,為什麼怕。
司徒景笑了,膝行著,離她更近一步,任由她的掌心滑落到衣領的更深處。
怕你清醒,怕你後悔。
怕你看清我有多卑鄙。
不過……久與交接,女子情深且不移嗎。
阿景做了件錯事,更怕的是你會因此離去。
所以,愛我,佔有我,離不開我。
求你。
修長五指應邀般陷在雪峰上,刻下硃色。
錦做的衣袍,月光般洩落,美麗的脊背像振翅的蝴蝶,撲火般傾覆。
……
畢諾睜開眼,入目是車蓋,她在一輛馬車上,馬車並不搖晃,恍若行駛在平地。
但耳邊還是有車輪聲,馬蹄聲,以及金屬和馬鞍間的碰撞聲。
不等她坐起身,一雙手臂便從身後攬住了她,那人臉頰依戀地蹭在她的後頸,語氣甜蜜,“主傅~”
畢諾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側身撩起了車簾看向窗外,晨光熹微,山川田野,她們已然不在洛陽城內了,“這是去哪?”
司徒景腦袋就掛在她頸邊,呼吸噴在她的肌膚上道,“去山陽別業。司徒彥還在到處找你,所以我們——”
而看著窗外樹木,南茂北疏,女郎眉梢微挑,盡管道路陌生,但山陽在洛陽南,這分明是往西走,而洛陽西……是橋州?
電光火石間,閃過一個念頭。
難怪,昨夜的疑問有了解答。她出宮就沒想過後路,因為她本就不準備再回去了。
那要如何保證,她們能順利離開洛陽呢。
“你動了潁川的兵馬。”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且這兵馬必定就在洛陽和潁川的中介點——橋州。
身後的司徒景停下了原本的話語,車廂內一時寧靜。
漸漸地,畢諾皺起了眉。她回過頭,看向司徒景。
潁川的兵馬想要離開駐地前往橋州,定會引起各方的注意,除非……她用了別的理由。
“你動的是……本該去往雍州的援兵。”
宛若驕陽般嫵媚的少女安靜回望,但這點虛假的光芒,卻無法掩蓋她身體裡油然而生,獨屬於王室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