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徒景卻明顯不知道。想來也是,她什麼時候煮過茶。
得了答案,司徒景仍是有些不信,她目光盯著畢諾因為濕潤挽起了袖子,露出的潔白手臂上。
上面沒有燙紅,只有蜜水的甜香味,這才鬆了口氣。
但轉眼又想到剛剛畢諾幾乎是下意識為她擋茶的模樣,心裡有些隱秘的歡喜。
畢諾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見她趴在自己身前,雙眸圓溜溜看著自己,烏鬢淩亂,像個毛茸茸的小動物。
她輕輕摩挲著指腹,移開視線,“下次殿下再有什麼氣記得朝諾來,別傷了自己。”
但司徒景沒察覺危險,兀自湊近,眼睫近在咫尺地眨了眨,她看著畢諾,兩人距離就在三寸內,“我才不敢朝著你來呢,上次說了兩句,你就要跟我決裂了。”她嘟唇下意識的嬌意掩飾不住。
畢諾目光從她明亮的眼落到她紅潤的唇上,又緩緩的從唇回到了眼。
片刻後道,“是我不好,下次不這樣了。”
似乎確實不該用這種方式。她心中微微一嘆。
司徒景目光一亮,她似乎發現她的主傅是外硬心軟呢。
“真難得,你居然道歉,我還以為你要引經據典,說自己很在理呢。”
畢諾,“有時候我也是會不講理的。”
司徒景好奇追問,“什麼時候?”
畢諾看了她一眼,笑著沒說話。
這笑意味深長,眉目又如雲黛,美輪美奐。
司徒景如此近距離被沖擊了,只覺得心裡一酥,看的人都快痴了。
心跳個不停。
近來遇到畢諾後總是這樣,好像病了似的。
不知怎麼的突然有個念頭,“你要是個男的就好了。”
畢諾已經開始整理茶壺,神色平靜,“為何?”
“這樣就可以招你做我駙馬了。”
她馬上便要及笄,及笄前宮裡必定會為她訂婚,想著那些可能會朝夕相處的男人,心裡就只有厭煩。
但如果朝夕相處的人是畢諾的話……
畢諾挑眉,“殿下想要我做駙馬?”
司徒景抿唇,“但你是女的。”
“女的不行嗎?”畢諾聲音仍淡淡,可語氣似乎很認真。
司徒景本想笑她明知故問,但不知怎麼笑不出來,怔怔道,“當然不行。”
畢諾點頭,“那有些可惜。”
司徒景頓了頓,去看她,卻什麼都沒看出來。
馬車外,有人通報道,“畢府到了!”
畢諾掀起車簾,衣袖上還帶著沒來得及清理的茶漬,有些狼狽,可她姿態從容,微微一笑,“明日見,殿下。”
司徒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有些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