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等餘溫徹底泯滅。
畢諾又出來了,拿著碘酒和紗布。
鬱景坐在桌邊,單手撐著臉頰,看著畢諾重新給自己上藥。
女人的目光始終只落在她的傷口處,眼睫輕垂,帶著點專注,一瞬不瞬。
這角度能看到她清冷的睫羽,挺翹的鼻尖,以及平直的唇角。
總的來說,有些冷淡。
氣氛頗為凝滯。
鬱景垂眸,指尖點了點桌面,挑起個話題,“是個獸人,有點狡猾,讓它給跑了。”
然而她的話題,等了半晌,也沒人應聲。
鬱景指尖緩了下來。
在她眼裡,畢諾一向目標明確。
從最初脫離她,到後來的回到她身邊,總是有這樣或那樣的目的。
但不管什麼原因,總之扮演起她情人時是稱職稱責的。
就算她在她眼皮底下要做些什麼,她也不在乎,就當各取所需好了。
但現在……
“怎麼不說話?”
原本撐著側臉的輕松,變成了抬著下頜,從上到下的審視。
畢諾沒有抬眸,安靜幾秒後,淡聲道,“不想說話。”
她倒是直接。
鬱景扯了扯唇角,微微一曬道,“為什麼?”
“心疼。”
她說的平平淡淡,普普通通。
以至於,第一瞬鬱景還以為是個別的什麼同音詞。
但等下一瞬,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後……
還在上藥的手臂突然就有些癢,沒忍住擺了下。
“別動。”畢諾冷冷道。
鬱景抿唇,探究地看向畢諾的眼睛。
然而畢諾看也不看她,那纖長的睫毛像紗簾,把人分隔兩端。
片刻後黑眸突然抬起,“明天中秋,就別出去了。”
目光水般沁透,剛一對上,便覺得心頭不適,像以前玩打火機裡的點火器一樣,麻麻癢癢的,怪不舒服。
鬱景錯開了視線。
沉默一會兒後,捏了捏指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