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擦拭著自己手上的槍。
離他不遠處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年輕,透過門上的貓眼,盯著門外,撇了撇嘴,“隆哥他們都死在城外了,那兩個女人倒是運氣好。”
見慣了死亡的人,同伴的去世,說出來時也只是有些可惜罷了。
男人沒接話,繼續做著自己手上的活。
一個矮瘦男人敲門進來,“頭兒,跟嚴憶一起回城的那個女人說要見你。”
濃眉男人還沒說話,倒是小年輕先皺眉道,“她怎麼知道我們的?嚴憶說的?”
矮瘦男人攤手,“嚴憶說她自己猜出來的。”
小年輕嗤笑一聲,根本不信,“這個嚴憶也真是夠了,要我說,我們還反複招攬她幹嘛,嘰嘰歪歪的,都死到臨頭了,還他媽怕東怕西的。”
濃眉男人聲音磁性,“是我們需要醫生,不是她需要病人。”
小年輕閉嘴了,顯然他很聽男人的話。
男人放下槍看向矮瘦男人,“她為什麼要見我?”
矮瘦男人道,“說是想加入我們。”
小年輕揚眉,沒說話。
男人站起身,一米九的個子,在這間小小的營房裡,顯得極為有壓迫感。
他將槍放到房梁後,漫不經心道,“想加入就加入吧。”
“不過,見面就不必了,只要我們目標一致,互不相識反而最好。”
小年輕贊同,“就是,前段時間暴露了那麼多兄弟,誰知道這人是不是異能者那邊來的。
再說了,我們老大也不是誰都能見的。”
矮瘦男人眼裡帶上一股莫名的興奮,“但她說會有份投名狀給你。”
男人挑眉,“投名狀?”
小年輕露出些嘲笑之意,正要開口,矮瘦男人已經迫不及待補足了剩下的話。
“她說就今晚,一條異能者的命!”
……
在嚴憶去答複的前一晚,營房裡發生了個小插曲。
大概用的時間有些久了,畢諾臉上的紋身貼失去黏性掉了下來,哪怕她很快又換了新的,但營房裡還是有人看到了。
不過各人反應並不相同,小蓉是驚豔,嚴憶是憂慮,紅芸則偏開頭假裝沒看到。
總之當時一切平靜,無事發生。
但第二天晚上,小蓉失蹤了。
嚴憶急的團團轉,等了十來分鐘就等不下去了,對畢諾道,“我出去找找。”
畢諾點點頭,繼續垂眸玩著自己的小木棍。
紅芸瞧了她一眼,唇角勾起點弧度,和身邊人換了個眼色。
又過去了半小時,小蓉沒回來,嚴憶也沒回來。
紅芸漫不經心道,“你不去找找?”
畢諾置若罔聞,像是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
紅芸眼角抽了抽,隨後惡狠狠看了眼隔壁床的中年女人。
那中年女人之前在營房裡從沒什麼存在感,這會兒突然結結巴巴道,“我、我突然想起,我下午回來的時候,好像看到小蓉去電廠那邊了。”
紅芸接話,“你怎麼這會兒才說,那嚴憶豈不是找錯方向了?”
她們一唱一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