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微動,行軍刀行雲流水收回腰上,盡管半邊臉全是黑色圖案,但另半邊,還是可以看出她原本姣好的五官。
她禮貌的對眾人道,“你們好,我叫畢諾。”
這個畢諾的做派,實在是和她們這些茍延殘喘的人差別太大。
這也側面證明,這個女人或許不一般。
至於是什麼不一般,總會發現的。
貪婪的目光不動聲色斂了下去。
現場一片沉默,沒人搭理她。
最後還是妹妹小蓉,不忍見她尷尬,弱弱道,“你好。”
不過等看到姐姐嚴憶眉頭一皺。
那尾音就立刻收了回去,轉身安靜地收拾被子。
幾乎一眼就能看出這個房內幾人的關系遠近。
東北角的四個,顯然以那個三十歲頗為精明的女子為首,她一轉頭,其餘人便也不帶搭理畢諾的。
而西南的兩個,應該是對關系很好的姐妹,年長的冷漠理智,年輕的有些膽小柔善。
很明顯這裡六個人,妹妹應該是最好的切入點。
但第二日,畢諾選擇了和姐姐一起去拉煤。
這是還算人性的一點,基地強制讓普通人做奴隸,但同時,他們也給了普通人機會,可以自己選擇做哪個品種的奴隸。
算是物盡其用了。
“會開貨車嗎?”拿著本子登記的異能者翹著二郎腿,眼也不抬問道。
畢諾:“會。”
“行了,去那邊等著吧。”
畢諾站到了嚴憶身邊。
嚴憶從始至終都眉眼冷淡,沒有要和她說一句話的意思。
畢諾也安之若素。
分配了卡車後,最初還有點陌生,但也很快就上手了。
郎城原本是個旅遊城市,沒有任何物質。
想要有電用,太陽能提供的能量是遠遠不夠的。
汽油柴油兩年裡能收集的幾乎都收集遍了,而且這東西有保質期,如今也快到極限了。
於是目光便放在了距離郎城十來 裡的煤礦上。
火力發電,效率也是極底的,不過好歹能供異能者使用。
在鬱景那裡享受的‘歲月安好’裡的電,就是這後方幾百個普通人,猶如工蟻一樣運煤、燒煤才換來的。
這和過去的奴隸沒有任何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這裡每個人都來自現代。
反而這樣,清醒的跪著比迷濛的人更加痛苦。
但獸人就是懸在他們頭上的刀,令他們不敢反抗的刀。
同時異能者和普通人的區別,在他們眼裡也大到令人絕望。
一天下來,畢諾身上也粘滿了煤灰,顯得髒兮兮的。
系統看的心髒疼,“要不,我再申請一下給您個異能?”
身份雖然是隨機的,但這也太憋屈了。
畢諾不以為意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