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種毫無靈力的人修個犢子,顧淩修也是病急亂投醫了。
他雙臉漲紅,眼神躲閃的看著我說:“小玉,我...我...我喜.....”
“師尊不必如此委屈自己,我根骨不行,修不了道的。”天知道,打斷這句話耗費了我多大意志力,和顧淩修成為道侶是我這輩子最不敢說出口的夢。
顧淩修忽然抱緊了我,耳鬢廝磨的和我說:“小玉,我喜歡你,你不願意和我結道侶嗎?”
我大概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敗筆,他才這麼鍥而不捨的想要改變我,甚至不惜犧牲自己,我承認我有私心,我說:“願意。”
我或許也曾抱有過一絲幻想,顧淩修對我是真心的,可歷代紫雲派掌門的道侶,無不是宴請四方,昭告天下,唯有我,黑燈瞎火,私定終身。
唉,像個玩物一樣,不對,起碼是佔便宜的。
我想等我結丹了,顧淩修應該就不會再和我保持道侶之名了,雖然也就紫雲派的人心照不宣,可惜我身體爭氣,竟然紋絲不動,連顧淩修也救不了。
顧淩修在深夜抬起動情的雙眼,手在我小腹流連:“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是次數不夠?”
我可謝謝你們修仙的大老爺了,考慮一下我們肉體凡胎的身體素質吧。
我發絲淩亂,眼眶發紅,氣得哼了一聲,發狠的咬了口他嘴角。可我四肢綿軟,自以為是力大無窮,起碼要咬他個破皮,誰知在他哪裡不過是含情脈脈的索求,靠,輕點,輕點!!!!
認真說,這個情況誰還有心思念什麼陰陽雙修決,反正我是沒念。
容尋見我不說話,以為我憂思過度,便不打擾的給我拿了清心散露丸,勸我幾句別傷心。
我傷什麼心,師尊對我早就仁至義盡了。
我回縹緲峰了,一進去便見到師尊冷冰冰的盯著我。
雖然從前都是虛情假意,但也不必毫無情義,被這樣看著還是不免有些唏噓。
師尊說:“我和你是道侶?”
“師尊不過是為助我結丹想出來的法子罷了。”我垂眸。
師尊閉眼,似乎再為自己做出這樣的荒唐事情而懊惱不已。
當初我也覺得荒唐,我估計是我的糖衣炮彈打昏了顧淩修的頭,既然他都忘了,那便忘了吧。
師尊語氣有幾分迫切的說:“我觀你靈氣也無變動,許是法子無用,以後便不必以道侶相稱了,我定會找到更好的法子救你的。”
我承認我還是傷心了的,顧淩修往日見我眼底都是柔情蜜意,如今卻視我為毒蛇一般避之不及。若我沒經歷過這十年,也許還願意陪著他的,可是現在......
“早該如是了。”我緩了緩說:“師尊,弟子有一事想求。”
師尊鬆了口氣說:“何事?”
我笑著說:“我十五年沒下過山了,從前還丟了只小狐貍沒找到,想下山歷練一番。”
師尊不知聽到了哪個字耳尖動了動,從懷裡拿出一堆符紙,兩指夾住其中一張說:“你無靈力,獨自下山不安全,我此處有幾道符,你且拿去,若有急事便燒了傳音符,喚我便是。”
我恭恭敬敬的作揖:“讓師尊費心了。”
十年前,我很害怕被拋棄,離開紫雲派。十年後,我竟然主動要求,離開紫雲派。
所謂滄海桑田,世事變遷,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