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尋拉著我坐到了蒲團上,訴起衷腸來:“玉兒啊,照我說離開淩修真人也是好事,想想他那樣的人物,我平日裡看他一眼都得抖三抖,你在他身邊也是提心吊膽的吧。”
確實,我在顧淩修身邊的十五年,沒有一天安心過。
顧淩修和我結為道侶是一件預設的事情,沒有張燈結彩,沒有宴請嘉賓,他只是和我在那一日穿了件紅衣,便行了房。
那一日我疼的渾身痙攣,顧淩修停了下來,很溫柔的吻我眉眼,說對不起我,會對我好的,說愛我......我忍不住哭了出來,能聽到這些,我縱然是死了也甘願的。
我剋制著顫抖,眨了眨濕潤嫣紅的眼,俯身貼著他的耳廓說:“繼續,我想要你......”
我想這句話在床上,對誰都是致命的春藥,連顧淩修這樣剋制的人也不例外。我向來是仰慕他驚才絕豔,天之驕子,唯有那日,恨不得他死了算了,媽的好疼。
其實最初顧淩修是不太喜歡我的。
我從前生活在一個很偏遠窮苦的小山村,無父無母,掌門偶然路過時發現了我,問我願不願意來紫雲派學習仙法。
我說:“不願意,我要等我的小狐貍。”
掌門很慈藹的摸了摸我的頭說:“我幫你找,你以後就拜淩修為師好不好。”
我有點受寵若驚,膽怯的看了眼掌門身邊氣質清貴的少年,他好像比我還小一點,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但是他趾高氣揚的瞪了我一眼,嚇得我不敢說話,直愣愣的點了點頭。
掌門笑著禦劍帶我回了紫雲派。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模樣俊秀的少年,是紫雲派掌門傳人顧淩修。
所有人都很羨慕我,只有我很害怕。
他為什麼收我為徒,而且十五年來,只收了我一個徒弟。
顧淩修這個人很奇怪,天天逼我練無情劍,但我天資愚鈍,他說的口訣道法,動作劍招,我既聽不懂,使出來也是四不像。
他便氣急敗壞的摟著我的腰,抓著我的手練。但他靈氣太強了,我總是被劍光打的遍體鱗傷,我不敢說,我怕他嫌棄我。
我練了一年多,除了招式華麗了點,體內半點靈氣也無,他氣得直跺腳,罵了我一句:“你怎麼這麼笨啊!”
我也不知道。
掌門說我是錯過了最佳年齡,所以比別人吃力些,但我知道他在安慰我,再差也不至於像我練了和沒練一個德行,我根本體質不適合修道。
可我不想讓顧淩修失望,他雖然練劍對我兇了點,但平時還是很好的,會帶許多我沒吃過的東西給我,撐著漂亮的臉蛋問我:“是不是比糖霜葫蘆好吃多了?”
我吃的根本無暇理會他。
他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我以為他在嘆息我的修為。
於是夜半三更趁大家睡著了,起身偷偷在後山練劍。
我可能是感情很豐富的人,所以練不會這個無情劍法。
一直到後半夜,鹹鹹的汗水悶在我身上的傷口上,疼得我齜牙咧嘴,我決定溜去玉華池洗一洗。
三下五除二脫了衣物,冰冰涼涼的水泡在身上,我打了個哆嗦,不過我皮糙肉厚,沒一會就適應了。
我眯著眼喟嘆,月光正好,紫雲派真美,我真是個幸運的人,才會被掌門發現......
“何人敢到縹緲峰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