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紅框凸面鏡、發了瘋的巷口,一瞬間像被按住靜滯鍵。
看清來人那一剎,姜意風瞳孔驟縮,甚至腳下來不及剎停,那人的手便徑直在瞳孔內放大,下一瞬便揪住他的領口!
四面銀灰色氣息翻湧,姜意風周圍的一切都像被抽了真空,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只能被扯著靠近那人——
對方揚起玻璃杯,杯沿不容拒絕地壓在他的唇上,傾斜起一個上挑得艱難的姿勢。
酒液一滴滴強制劃入姜意風的喉口,餘下的冰涼濺落,打濕他的領口,鎖骨,兩枚月長石項鏈,甚至還有聯結靶。
直到一整杯灌進去,姜意風被嗆得劇烈咳起來。
對方的手指順著酒液,一點點按下去,按到聯結靶處時,只聽得一聲輕微而粗暴的簌響,溫午盞塗上的封鎖猛地被撕下!
男人,或是說,陌生的不可控級介者、姜意風判斷中的所謂“新主”。
就這樣一點點揉著他的聯結靶,動作愈發粗暴,把所有的香味都揉開。
聯結靶忽然一片冰涼的膏體感。姜意風意識到那是什麼,在一切都死寂的真空中,拼命掙了起來。
不能……整座城市都是介者,他不能任著濃縮成固體的聯結靶放大劑,就這樣抹上來……
他的四肢猛地被鉗住。
名為“新主”的男人笑了,揉著他的聯結靶說——
“小蛋糕,怎麼把自己送上門來了?”
下一刻,真空內的一切驟然紊亂,規律被瓦解,姜意風腦中一陣鈍痛,只來得及往“晨昏裡”深處望去一眼,隨即便失去了意識。
男人身後,一個姜意風再熟悉不過的介者從黑暗中走出。
正是來輕。
新主扼住昏迷的姜意風,拎起人頭也不回往前走,聲音飄散入暗夜裡:
“來輕,你在過去開啟的異變區,倒是誤打誤撞把人送來了……看好這邊,我們那位舊主,只怕馬上就要瘋了。”
來輕瞥了眼被扼著的姜意風,聯結靶散出的香味幾乎勾得他意志不定,匆匆應是。
待他直起身抬頭時,人早被帶往不知何處了。
……
姜意風再醒來時,睜眼便是異變最深處的黑暗。
核心?這裡是“晨昏裡”麼?
手腳的血液像被凝結,完全感受不到神經系統的運作。
他輕輕閉眼,把所有感官集中在鎖骨處——
那個男人沒有取下兩枚月長石……?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在中央街古玩店,溫午盞給他繫上時,分明遮蔽了這個不可控級介者。
“醒了?心思那麼多做什麼?趁著溫午盞不在,專程送上門來?”
姜意風抿緊唇,對方的指腹反複摩擦下唇,剝落一層皮屑也沒能探進去。
“不說話?你不是揹著溫午盞來套情報的?”
姜意風闔了片刻眼,睜開時一片冰涼徹骨。開口那一瞬,對方的指腹正要往口腔內伸進去,他拼命把頭一偏,eniga資訊素疊加了溫午盞的氣息,往對方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