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種略帶警告意味的姿勢,將上半身傾離沙發一個角度,盯著容珘反問:
“擴散路線說不通。就算被轉銷的一方集中在滬城南線,人類的資訊素受控也不會分佈成輻射狀網路。你隱瞞了什麼?”
紀越華也站到姜意風身後,兩個人類盯著一個介者,邊上的溫某人很自覺地摟住其中一個人類,對面的介者一時伶仃孤苦。
在舊主淡淡乜過來那一眼裡,他懂得了人情世故,雙手再次舉過頭:
“好好好,我說。姜少主,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把太多目光放在介者和人類的矛盾上,卻忘了人類本身有多……”他聳聳肩,“荒唐。”
姜意風已經預料到完整的情報。果不其然——
“我直說了,人類內部,你們的視野盲區,已經被浮安場滲透了。你沒猜錯,資訊素受控程度體現為輻射狀網路,就是因為——”
“有人是行走的擴散源。”
姜意風他們離開“晨昏裡”時,正午已過,傾斜的日光給整片高飽和的街道描出陰影。
姜意風站在那陰影裡,溫午盞從身後貼上來,把人摟著往前踉蹌兩步,正好停在明朗的日光底下。
溫午盞的拇指與陽光一起碰上他的眉心,緩緩揉開褶皺:
“意意,別操心了,大不了把介者都湮滅了。”
“……”跟出來送客的容珘聽了這話,微笑,“請定點湮滅浮安場,不要傷及無辜人士。”
姜意風被溫午盞給逗笑了,握住面前他的手腕,反手扣著把溫午盞帶上,喊了落在一邊的紀越華:
“走了,你們糸安也該找來了。”
糸安署那一排警車上的30個介者,從浮安場一路循著中心街追來。
卻先是指示他們的大人被遮蔽開,定位不到姜意風。
等到他們靠著監測組的能力,在碼頭捕捉到姜意風的行蹤時,行蹤指向的位置又突然發生時空扭曲,足足持續十來分鐘,完全擾亂他們的監測。
直到現在才又恢複。
姜意風剛踏出“晨昏裡”便察覺到糸安署的眼線,帶著溫午盞和紀越華往西北面繞行,同時搖人來接應。
介者應對所不用提,他還不至於黑心到搖個未成年和一隻三花貓來接應,只能往荊邊署老同事裡面搖。
祝年餘的話……能少來銷宓都就少來,楊五奚場景不適配。
於是姜代署長狠心給葛監測組長撥了通訊。
【小少主,好久沒聯系,什麼時候回荊邊署看看我們?】
姜意風直接把位置共享給他:
“我和紀越華在銷宓都遇上糸安追查,你轉告喬友賓一聲,帶兩個小隊過來幫忙接應一下。”
這半個月沒有異變爆發,荊邊署正閑得發慌,那頭的葛之遙正想一口應下,突然發現盲點。
【紀越華?小少主他又騷擾你了?我帶上楊五奚一起過去。】
“說啥呢我是那種人嗎?”紀越華嘟囔著,正想搶過姜意風的手機罵兩句,那頭的葛之遙先被搶了。
【姜意風、紀越華,你們私會也不帶上我?】
溫午盞眯起眼,似笑非笑。
姜意風:“……花溪臨?”
【你們連端兩個s級異變區沒帶我,閑得發黴了,我過去接應你,不用帶隊也不用報批。等著。】